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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叶修听了好半天学弟学妹们的叽叽喳喳,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喻少爷为人看似亲切随和,到哪里都能很快融入进去,实则自带一层似有若无的距离感,不易交心;加上他本身并不爱和人东拉西扯,除了必要社交,就没见他有什么可以聊天吹水的知近好友,叶修总觉得陪小男友的时间太少了,放他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也有这方面原因。

这会儿收到喻文州疯狂暗示的消息,叶修十分大度地喂了他一颗定心丸,主动承诺不在人发言时捣乱——意思就是,其余时间都没准了。

发表的时间是短暂的,接下来还有漫长的台下听讲时间。喻文州作为友情助场的毕业生,倒是可以提前离场,但也不好意思刚一完活就撤。他如坐针毡似的一会儿瞄一眼时间,只觉得刚才那颗“定心丸”甚是闹肚子,还不如反过来了,至少站着的时候可以保证那小东西是静音的,坐着的时候保不齐就连着椅子“共振”了。

为免叶修听得无聊,再有闲心使坏,喻文州主动发消息聊起了刚才他们团队的课题:“哥觉不觉得刚才那个非合作博弈的例子挺有意思的?关于S这一角色的塑造,双方都认为自己为对方选择了最佳方案,却导向了最差的结果,明明保持原生状态才是最佳答案。”

“就是俩人脑子都不太好的事,你们也能套上个博弈论来分析,真有想法。”叶修吐槽道,“那我们俩应该算零和博弈,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嘛。”

“也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多少有点被你调教出这方面倾向来了。”喻文州配了个猫猫摇尾巴的讨好表情,“其实我是想问,你作为S的‘人设’,也有为了我重新塑造过吗?”

“不算是刻意为了你吧,这种不都是时间长了自然磨合出来的吗?”叶修坐久了腰疼,起身溜达了一圈,顺便打量起咖啡店橱窗里的各色小蛋糕来,“怎么,还怕我和你玩不开啊?最开始是想着得循序渐进点,慢慢试探底线,后来我看也不用试了,你就是个无底洞,但和天生好这口的还是差得远了——有生理反应和身心都能爽到,那是两码事。咱俩这事儿上,你迎合我的要多得多了。”

“但我也不是很有意识地在做这件事。”喻文州解释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乐于迎合另一半的那种人,如果不让我去揣摩怎么配合你,我反而会觉得别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能获取很多成就感和满足感,我还喜欢打破天赋论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只有天生有受虐倾向的人才能做好M。”

叶修看着手机屏幕出了个笑音,指了指橱柜里的一个小双层镜面芝士蛋糕,无声示意服务生妹妹打包起来,又坐回了卡座,懒洋洋往后一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什么时候出来啊,不是说可以提前走吗?”

喻文州回了个猫猫困到昏迷的表情,说:“我也想走,这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没完成嘛,就看孟老师什么时候动身了。”

刚听到叶修下达这个任务的时候,喻文州确实没反应过来,但经过刚才和游子弋的交流,他对孟珲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已经捋顺了思路,叶修应该是想通过他是否完成这个任务来推测他的处境:如果他不肯做,就说明他判断自己的情况不适合和伴侣“绑定”,叶修也就心里有数了;如果他做了,左右孟珲在明面上表露出来的态度没什么问题,也许叶修还有下一步打算。

向来体贴的小男友为了不让日理万机的叶神分心,自然要力图表现出自己愿意做这个任务,最后又由于“某种客观原因限制”,没有真正完成,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正说着,孟珲的团队就有了动作。下午其它团队的课题都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估计是看喻文州他们这个性心理学的研究还挺有趣味性,才给面子听完了,现在应该是要集体离场的意思。喻文州立刻和导师打了招呼,叶修随即问道:“准备出来了?”

“嗯,不过他身边一直有学生围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机会和他单独搭上话。”喻文州先行溜出了会场,可以开口说话了,叶修却没有马上回应,登时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灵魂深处的震颤再次经由肠道传音,长驱直入脑内神经中枢。这一次的震动似乎调高了档位,喻文州险些两腿一软,他缓缓扶住墙,哀戚唤道:“哥……”

“从你那儿到校门口,拢共也没几步,这不是想让你快点出来吗?”叶修像个人似的扯着鬼话,“也甭管老孟身边有没有人了,快去吧啊,哥都等不及要接你回家了。”

屁股一开始疼,脑子都转得更快了。喻文州忽然想到,叶修这么做或许是不想让他完成任务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现成的借口吗?这么一来,他索性不和孟珲一行人往一块凑了,转而乘上了另一头的备用电梯,出了实验楼就径直朝学校侧门走,这样应该可以避免和孟珲不经意碰头,反正叶修那里说是走不快没追上也没毛病。

叶修则慢悠悠地拎着蛋糕回到了车上,沿着校门前的主干道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对面的路边。耳机里喻文州汇报说已经出了校门了,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孟珲搭话,叶修漫应了一声,点了根烟,按下车窗,没见到喻文州的人影,倒是看到了人模狗样的孟珲告别了一众学生,正独自站在前面不远处叫车——果然不能指望小兔崽子嘴里有实话,人家压根没打算做这最后一个任务。

不一会儿,抵达现场的喻文州也发现自己栽在了这条路线上,他锁定了自家车屁股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孟珲,正琢磨着怎么解释来掩饰一下,叶修就很没素质地按了下喇叭,车前车后的俩人都让他吓得一激灵,视线陡然相撞。

没给喻文州尴尬的时间,叶修已经下了车,大方招呼道:“用不用捎你一段啊老孟?大学门口可不好打车。”说完还不忘绕到另一头,帮小男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他先上车。

“……”孟珲一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叶修,二没闹明白这两位是什么搭配,但作为一根老油条,眼看着对面那根老油条都那么坦然,他也必不会拉胯,当即热情迎上前道:“老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欸,先前好像是听谁提过一嘴,说你也来荣城了……咱们可得有个三四年没见面了吧?”

“来接我们家小朋友‘放学’的。”叶修见喻文州不肯先上车,藏着个“小炸弹”还要硬往上凑,便如他所愿,复刻了一遍VR中的场景,拍了人身后一把,“来,文州,再认识一下孟教授吧。”

“哎哟,你的人就别和我客气了,不嫌的话叫哥就成。”孟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了然笑道:“我说的嘛,这孩子别是为了你那点嗜好才研究那性心理学去的吧?”

“正说反了,他是为了钻研他那点东西才搭上我的。我就一专业工具人,长期给他充当调研对象的。”叶修调笑道。

喻文州忍着不适,露出礼貌微笑,充当乖巧的背景板。叶修和孟珲又闲扯了几句,两人之间的交流全无异常之处,也未见生疏,但不知为什么,喻文州总觉得和VR里的氛围有些微妙的不同。或许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毕竟谁都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临到告别时,他忍不住出言试探道:“孟哥,刚刚我在学会上提的那个问题,你让学生来回答,是代表你们整个团队的观念都是一致的吗?”

“小游说出来的那部分我自然都是认同的,但每个研究者的学术理念,或多或少会有些差异,也不是我一个当导师的能掌控的。建构主义这方面,你们搞心理学的肯定比我更了解。”孟老师面对喻文州也自带慈爱滤镜似的,还挺有教授范儿的。他又转向叶修道:“哎你别说,我手底下这孩子可不简单,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就想起你来了,和你们打小定向培训出来的有得一拼,有机会送你手底下实习实习怎么样?”

“你知道我现在鼓捣什么呢,就要往我这儿送。”叶修哭笑不得,“跟着我做扫地机器人不屈才啊?”

“哟,还谦虚上了。叶神做的扫地机器人,那不也得是划时代的智能一体机产品啊?”

“我敢不谦虚吗,还不够你埋汰我的。”叶修摆手道,“得,好容易挤一天假出来,赶紧带小朋友回家歇着了——真不用捎你一段啊?”

“不用不用,走吧,有空再聚。”孟珲笑眯眯地拍了拍喻文州肩膀,“小喻是吧,劝劝你哥悠着点,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年轻时候那么玩,可容易出事。”

“嘿,还没完了?文州不用搭理他,走了走了。”叶修一把搂过人,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道:“我怎么玩的,他知道个屁。”

喻文州难得见他吃瘪,忍俊不禁道:“那我能有幸了解一下吗?”

“你还不够了解吗?”叶修手往下移了移,隐约感受到了震动。他故意压下笑意,正色道:“嗯,回家还能继续了解。”

“既然孟哥都知道了,最后一个任务是不是可以算我完成了?”

“想得美,我做的还能算到你头上?还剩七十,外加任务失败的惩罚,都少不了你的。”


先前两人说好的规则是:完成所有任务的条件下,才可以自选工具。怎奈喻文州在车上就发现了蛋糕盒子,一口吃定了叶修今天会格外心软,先是一上车就软磨人关掉了开关,回了家又开始硬泡想要自选工具,磨得叶修没招没招的,彻底松了口,连姿势都准了他自己选。

——那势必要选最舒服的。叶修趁着喻文州挑工具,把枕头拽到了床中间,继而坐回床边,满脸无奈地翘着个二郎腿,勉强维持着一个S最后的尊严:“自觉点啊,要是给我选个只能打到一边的,数目可就翻倍了。”

“我什么时候不自觉了?”喻文州回过头和叶修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根圆竹棍,干脆不挑了,双手递上道:“这个够有诚意吗?”

“还行吧。”叶修起身接过,空挥了两下。这东西和常规藤条差不多粗细,但不具备韧性,挥起来也没有破空声。和藤条相比哪个更重不好说,毕竟不是一个疼法,打完之后倒是可以采访小崽子一下。

这次氛围比较轻松,喻文州只把家居裤褪到了膝弯,乖顺地趴伏在枕头上,上衣不经意掀开了些,漂亮的小腰窝若隐若现。距离上次那一顿沉重的宽皮带还不到一周,破了油皮的地方才刚愈合出新肉,隐隐有点发痒;整个臀瓣依然明显呈淤肿状,一碰就疼,虽然不至于坐不下,今天也没少让他遭罪。

叶修默默打量着喻文州调整姿势的小动作——他明明不喜欢给M身上留印子,可喻文州这副明知会伤上加伤,还是毫不忸怩地向他展示伤处的样子却格外能撩动他心弦。

“撅起来点,高度不趁手。”叶修用小棍子在人身后比量着说。鉴于姿势是允许喻文州自选的,他也不好太苛刻,补充道:“能保持就保持,捱不住了塌下来也不多罚你。”

喻文州从善如流,反正在床上怎么着都比被机械强硬地束缚着舒服多了。不过跪撅和平趴在挨打时的疼痛程度至少差了两个档,叶修让他“撅起来点”,他也就真的只把屁股抬高了一点点。

叶修自然看出了他这点小心思,有些好笑地拿竹棍前端点了点他屁股蛋:“老规矩,躲或者挡都重头计数。自己数着,不用报出来了。”

小棍子再细也是算个实心钝器,用实劲打可就真要打伤了。叶修也没太用过这东西,就和形状类似的藤条用了类似的巧劲,大臂基本不动,小臂略微带动手腕发力,甩出了第一下——竹棍着肉的声音不大响亮,是稍显沉闷的一声“啪”——白痕在青青紫紫的旧伤上浮起,又很快消退,化作一条不甚明显的印记。

而喻文州仅是轻轻吸了口气,身子纹丝不动。

叶修下手又快又准,从上到下顺次打到腿根,刚好是十下。喻文州大约是怕挨多了坏了姿势,反而有越撅越高的趋势。他自忖如果这一顿不是“回锅”,肯定算是轻的,估计可以安静地挨到最后,然而有旧伤打底,每一下的“余韵”都格外悠长,挨到二十来下,他便有意无意地轻呼出声了。

含含糊糊的小声痛哼,在床单上抓出褶皱的手指,微微晃动却丝毫不敢闪躲的身体……并非要一切尽在掌握,这些由对方主观意识驱动的克制与臣服,才是叶修真正享受的。他心里也在默数着数字,过半后还是故意考验人问:“多少了?”

“四十二。”喻文州在计数上从没掉过链子。叶修打得快,痛觉积累起来有些吃不消,又不能顺应本能扭动,两腿都被打得分开了些,这会儿给了喘息机会才又乖乖合拢,还自觉将浮现一层细密肿痕的两臀抬得更高。

“隔了快一个礼拜,没忘了为什么挨揍吧?”叶修有意让他缓缓,伸手过去抚了一把——很烫,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小屁股又给打得一道一道的,怪惹人疼的。

“不会忘的。”喻文州轻声道,“就算哥没由着我讨饶,再用皮带抽我一百五十下,我也认。”

“成天得了便宜卖乖。”叶修半真半假地斥了一句,两边屁股都给揉了揉,接着打了十来下,感觉伤痕重叠得多的位置又有破皮的风险,眼看小棍子快要没处落了,他便吩咐道:“剩下的打中间,自己分开。”

还好,只剩十五下了,喻文州依言照做,心知这是“开恩”了。上一顿打在臀缝里的可都是彩头,没计入总数;打在脆弱的私处也会相对轻一些,免了屁股开花坐不下之苦。

无非是个求欢的动作,喻文州做起来也没觉得很羞耻。但俗话说“胳膊肘扭不过大腿”,双手要与挨打后的条件反射做斗争,还是困难了些,比维持寻常的受罚姿势更需要意志力。

叶修无意计较小兔崽子今天又跟他耍心眼的事,两顿揍加一起不过是希望喻文州再想涉险时心里存点顾忌罢了,能不能真影响到人家的决定,那还两说。

上一顿应当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加上小朋友明天要过生日,他确实是打算温和教育的。最后这十五下,喻文州全程姿势标准,都没出什么动静。挨完偷偷碰了碰,只是稍微有点肿,颇有刚欢爱完的意趣。

最后的“惊喜”尚未揭晓,喻文州仍然心怀警惕,他匆匆提好宽松的家居裤,跪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叶修。不等人开口,柜墙已然徐徐滑开,叶修拿着手机划拉了几下,好像在设置什么,眼也不抬道:“进去吧。”

喻文州往小黑屋里瞄了瞄,又看了看完全没打算移驾的叶神,迟疑问道:“哥不一起进去吗?”

叶修未置可否,还是不抬眼,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些行动。喻文州内心一声哀叹,看这架势就明白了,是放置PLAY的节奏。

“放置PLAY”这一词汇由BDSM圈内术语衍生到普通人日常也会使用,主要含义就是无视对方,而落回最原本的玩法,精髓也就是晾着M不搭理。

喻文州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机械内室,赤裸的双脚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柜墙就在身后逐渐合拢了。他有些茫然地望向叶修“消失”的方位,第一次感觉小黑屋竟有些空旷。耳道里的微型耳机还没有摘,很快,他听到叶修的声音说:“该怎么上‘刑架’不用我教你,衣服全都脱了。”

虽然清楚眼下本质是场情趣游戏,喻文州还是被叶修冷漠的语气刺得心头一颤。机械刑架上的金属履带正在缓慢运转,喻文州一边脱衣服,一边仔细观察,实在没看出和上次的形态有什么区别,他按下心中不安,试着伏上去,感觉除了身体各处多了几处禁锢点,也和上一次是差不多的运行模式——臀部被迫抬高,臀瓣被降下的两只机械臂强制扒开——唯独少了站在他身后的施虐的人。

随着另一支机械臂降下,微微发烫的小塞子精准地顶入了穴口。喻文州紧紧抿住嘴,脑子里最清晰的念头是:要是叶修在就好了。随便他怎么坏心眼地玩弄,也比让机械代劳令人安心得多。

这肛塞大概是刚从消毒柜里取出来的,余热久久不散。喻文州直觉这只是个开始,但应该不会再挨打了,放置PLAY必定不会让人舒舒服服地呆着,也不会高强度地施加痛苦。

果然,他身下履带的运转速度加快了,整个人开始向后倒仰着旋转,即原本躬下的上半身转为平直状,身体仍维持着原本躬身时接近直角的角度,两腿较水平面抬高了些许;身前的履带逐渐全部游走至身后,臀腿之下却是空置的,紧接着一个组合起来的巨大机械臂沉重地压了下来——形状很像游乐园过山车的安全压杠——将新伤叠旧伤的可怜臀瓣压到了下方布满凸起的平面上。

两脚无法着地的情况下,身体的重量本来就集中在臀部,再有机械臂的力量加持,组合出加强版罚坐的滋味别提有多“痛快”了。不知道这一放置要放多久,喻文州努力分散起注意力来:叶修设计的这个机械惩罚室的智能程度恐怕也远远高于常人认知,他从没见过叶修亲手安装这些之前没出现过的组件,都是通过操控这一整台“机床”来完成硬件升级的。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喻文州看不到屁股底下是什么情况,只从自身痛觉判定是“布满凸起的平面”,实际那只是一层金属镂空。下方隐约有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很快传来了热风,起初还有些舒服,可稍微想想就知道,金属长时间受热并传热是什么效果——金属肛塞不用说了,被狠狠挤压在金属镂空上的伤臀居然还要再受一轮“烙刑”。

他突然对学会上游子弋的那句发言产生了极大的共鸣,人类的生杀大权——包括人类的身体处置权,不该交给AI来决定!在看不到叶修本人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被人类虐待的实感,只有无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的机械带来的残酷压制感。

喻文州有些小崩溃,他试着喊了叶修两声,不出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身下的煎熬还在攀升,他不知道多烫、多痛才是上限,再一想到进来才不到五分钟,放置PLAY通常要半个小时起步,一时间更崩溃了。

他确信叶修搞了这么多花头,就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放置,一定是可以听到自己说话并且密切关注着自己情况的,于是诚实地向人传达起自己的状态:“哥,这样我有些怕……痛还受得住,但是没有你在我会心慌,可不可以告诉我还有多久?”

“我在呢。”明明是在安抚崽子,叶修还要强行冷漠,也是很努力在找回一个S的尊严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看我心情,乖着点,好好反省吧。”

密闭的房间里,孤独也仿佛无孔不入,疯狂地膨胀着;履带、齿轮与发动机的运转声始终存在,又不断被这一室空旷的寂静吞噬。喻文州眼前只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门,他合上眼默默捱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无助:“哥……我有在好好反省了,你进来看看我好吗?”

叶修这次没有回应,是觉得他今天撒娇讨饶太过了。前面都尽量放水宠着了,最后再不严厉点,谈何惩戒效果?喻文州也能想到这一层,可是哪怕叶修直接出言拒绝他,也比这样石沉大海要好得多。身下的温度控制得十分合理,逼近他呼痛的临界点——明明足够痛了又喊不出来,更难过了。

又艰难地捱了一小会儿,屁股都快被小火烤熟了,冷汗更是一层覆过一层,喻文州思忖再三,没敢提要求,光是低哑地唤了声“哥”——依然没得到回应,但这一声却实打实给人心坎喊软了。

上周小兔崽子就是凭这一招求饶成功的,这么快重蹈覆辙着实不太像话。叶修看了一眼时间,刚过了十二三分钟,至少得坚持到十五分钟吧?嗯,就十五分钟,不能再少了,设定的温度也不高,惯孩子总得有个限度,每次一求饶就答应,这还怎么玩。

下决心归下决心,看他那副垂头耷拉耳朵,小动物被抛弃了似的德行,叶修已经在琢磨待会儿怎么哄了,一时没太注意监控近景里喻文州的神情。而收音装置在角落,细微的气音和喘息是收不进去的,唤回叶修注意力的是一声近乎悲鸣的呜咽。

往常喻少爷要哭也不是这么个哭法,叶修让他吓得一咯噔,第一次有要玩脱的预感,连忙开门冲了进去。热浪瞬间消失,刑架缓慢坍落,叶修半蹲下身给喻文州披了件睡袍,小心将人虚揽入怀中:“怎么了宝贝儿,你有幽闭恐惧吗?不应该啊。”

喻文州摇了摇头,面对始作俑者也未现惊惧,还把脑袋埋到人肩头蹭起了眼泪,叶修这才敢真正拥住他。小崽子比上次挨了狠揍之后抖得还厉害,抽泣也止不住,应该是无声哭了一阵了——真的没道理会这样。

再怎么费解,这次也算翻车了。外人或许看不出,但叶修太清楚人被欺负到哭和这种类似于激发了精神创伤的情绪失控,全然不是一回事。叶修连道了几次“对不起”,揉着人后脑勺,心疼不已:“先抱你回床上好不好?咱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哭完好好跟哥说说到底哪委屈着了。”

喻文州有些脱力地环住叶修脖颈,断续道:“不是哥的错,我只是……想起一些事。刚才那样……感官会被放大,就突然感觉很难受,还有些喘不上气。”

“没注意到你反应不对头,还能是谁的锅?”叶修在床边把人放了下来,好让他趴上去,“不急,先过了这股劲儿的,再慢慢说。”

饱受摧残的臀瓣在经历了这一轮洗礼后肿得愈发严重,皮肤表层热胀得有些烫手,还遍布凹凸不平的血印子,好在没有碾破皮的地方。叶修尽可能轻柔地给揉了一会儿,覆上了事先备好的冰毛巾,又隔着毛巾继续给揉着,逗他道:“不是因为屁股疼得委屈?”

喻文州已经回过些精神来了,顶着兔子似的红眼睛,不大情愿地承认:“也有一点吧。还有就是哥不理我,真的会怕。”

“不怕,摸摸毛吓不着了啊。”叶修揉乱了他前额的头发,看喻文州也不太想揭开“创伤”症结的样子,那么当前要务就是先把人哄乐呵了。他不爱纠结选项,干脆询问道:“转移转移注意力就没那么疼了,想玩玩上次那个VR的完成版吗?还是提前把你的生日蛋糕解决掉?”

玩VR游戏很耗神,喻文州现在只想继续咸鱼趴,便选了后者:“哥今年怎么想起买蛋糕来了?”前两年叶修给他过生日也没那么强烈的仪式感,礼物送了,上外面搓顿好吃的就算结束了,不至于非要每个步骤都走到位。

“临时起意,不保证好吃啊。”叶修取来了蛋糕盒子,边拆边解释道:“不过挺好看的,你看了就知道了——喏。”

小双层的镜面蛋糕没有多余的装饰,通体是漂亮的蓝渐变色,上下两层犹如海天相接,加上层云叠浪似的白色点缀,看起来很像人类所处的这颗美丽星球。

“好漂亮。”喻文州也来了兴致,他把叶修给披的那件睡袍穿好,支起半身,摸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欣然问道:“有生日蜡烛吗?”

“我倒是没特意和店员要……欸,真给我塞了一盒。”叶修拆开蜡烛盒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盒蜡烛是0到9的数字造型,每个只有一根,可喻文州过的是二十二岁生日。

还是喻少爷看得开,他主动拈起那根“2”形状的蜡烛,笑道:“就用这一根代替好了——没关系,我马上就两岁了。”

叶修帮着点燃了蜡烛,插在了蛋糕中央,顺便打趣道:“那你吹的时候记得许俩愿望。”在人两手合十乖乖吹完后又嘴欠地问:“还真许了啊,什么愿望啊?”

“这种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你还信这个?快说吧,求老天爷有什么用,不如找你哥我来得快。”

“好吧。”喻文州正色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纷争平息,世界和平。”

“嗯。”叶修认同地点了点头,全人类共同的期盼,“第二个呢?”

喻文州轻轻搭上叶修的手背,认真道:“我希望哥平平安安,百岁无忧。”

……搞了半天,到底是谁哄谁呢?叶修笑着叹息,反拢住喻文州的手:“这个吧,活到多大岁数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有点难度。要不咱打个商量,还是帮你实现第一个愿望吧,怎么样?”

【章三·船与锚 END】
2020/09/19(土) 05:13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喻文州脚下顿了顿,飞快地扫过对方的胸卡——游子弋,大四的。虽然看着实在很像未成年,但也不奇怪,听说荣城在压缩学制的基础上,对跳级申请也很宽松。眼看着对方神色由惊慌转为戒备,孟珲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喻文州略一颔首致意,便走开了。

他需要找机会和游子弋接触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叶修是否知晓孟珲也在荣城的事?昔日“却邪计划”的骨干成员,真的只是来高校做个闲散教授的吗?而他门下得意学生为琴组做事,是否代表着他本人也与琴组有某种关联?

带着一脑子弯弯绕,喻文州和导师、学弟学妹们寒暄了一通,刚一落座,耳朵里就传来了叶修的声音:“找着座儿了?还疼不疼啊?”

“这么神,我身上是不是还装了摄像头啊?”喻文州用手机回他消息,“还好,会有一点。”

“这有什么神的,你和他们打招呼我又不是听不见。”说话间,叶修溜溜达达进了一间咖啡厅,面对服务生小妹见到帅哥的惊喜眼神,此君毫不吝啬地开了个屏——英俊潇洒地把外衣脱了——这家暖气开得太足了。

叶修随便点了杯黑咖啡,看着墙上的挂钟问:“差不多到点开始了吧,也没听着声啊,给你们发耳机的?”

“嗯,有一部分团队是远程参加会议的。哥还有兴趣听听其它团队的课题吗?”

“没什么兴趣,你们的课题还有点看头,但我最受不了这种又臭又长的会。”叶修搅了搅咖啡,转而笑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和你玩玩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会也算有存在的意义了。”

……大型学术研讨会都成了叶神玩情趣游戏的背景板了,不过以叶修当年所在的小圈子的“学术浓度”,也确实有资格傲视群雄。喻文州暗自叹息,集中精力于会议耳机的声音——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孟珲的团队,内容和孟教授的老本行沾了点边,主要研究AI技术发展产生的道德伦理问题。

喻文州仔细听下去,却发现这主题只是层壳子,实际内容非常硬核,涉及到数据安全及治理的部分,足以让在场的大部分人文社科团队一头雾水。理工科出身的喻少爷也只听懂了个大概齐,和大部分人的观点一样,他也觉得这团队来错了地方,该去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才对。

游子弋的发言就集中于人工智能的安全风险相关,喻文州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众所周知,信息安全这一学科,在实际操作中最广泛的应用就是“如何让别人的信息不安全”。倘若这小孩是密码学领域的高手,能破解他自创的加密方法也不奇怪,但这事说来颇让人啼笑皆非,他设计这套密码的原意根本不是防着外人,奈何他们家大神懒得陪他玩这套小儿科,才让别人家小孩练了手。

孟珲的团队发表完毕,到了提问交流环节,不出意外地满场静寂。喻文州的导师看他一直在记笔记,便撺掇道:“文州,你最了解这一块,随便问点什么吧?”

“我也谈不上了解,不过确实有些想讨教的点……稍等,我再整理整理。”喻文州一边说着,手上给叶修的消息也发了出去:“哥,有个重大消息和你汇报:上次你带我见过的孟哥,现在真人就在会场。他带的团队还是在做AI相关的课题,我简单整理了一下他们发表的内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在意的地方,我可以替你问他一个问题——这样应该可以算作第三个任务吧?”

叶修也没个收到冲击性消息的模样,更没有被小男友“反客为主”的不满。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才开始浏览喻文州整理的内容,边看边笑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想问他问题呢?”

喻文州也不拿乔,立马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还不嫌肉麻地补了一句:“我只想到了哥一向很疼我。”

叶修也是吃他这一套,大度道:“行吧,那你就问问他什么态度呗——应该知道该怎么问吧?其实我是无所谓的,老孟应该知道我在荣城,既然他没有主动联系我,就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还不让人彻底告别过去了?”

“看看他等一下怎么说吧,哪怕是场面话也能推断出一些有效信息。”如果孟珲真想彻底告别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喻文州和导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还不忘追问叶修:“所以,这个任务的酬劳是?”

“抵个三十吧,够疼你了吧?前两个也该抓紧了,啊。”叶修提醒着,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寻思,喻文州未免对孟珲的事过于热心了吧?估计又瞒了他点什么,小兔崽子的基本操作了,那么下一个任务……他也一样有可以操作的余地了。

“孟教授您好,我是来自荣城大学脑与认知科学研究院郭教授团队的特邀研究员。很惭愧,我不是很了解您这个研究课题的领域,只有一个不成熟的小问题。”喻文州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朝一旁的游子弋笑了笑,然而距离太远,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刚才您团队的游同学发表的那一部分,有提到当前AI应用于自主攻击武器的风险治理问题,而我们都知道南北两大国曾经签订的致命性自主武器宣言很可能已不再具备效力。孟教授作为这个领域的顶尖研究者,您的团队又致力于数据安全治理,请问您对人工智能技术在武器系统开发方面有什么见解吗?”

“这位同学……啊,不好意思,‘特邀研究员’,对吧?”孟珲抬了抬眉头,显得没有那么困了。他不着痕迹地瞟了游子弋一眼,两手交握道:“你这个‘不成熟的小问题’很犀利嘛,一时间让我有种在开记者发布会的感觉。哎,我也不想和你背一通《科研者伦理准则》,这样吧,小游,你的课题正好是这方面的,你就代表咱们团队,讲一讲你的想法吧。”

“我的想法很简单:人类的生杀大权,不该交给AI来决定。电子军备竞赛打了这么多年,所有武器系统的研发都少不了AI技术的支持,但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是否了解无人操控的致命武器是什么概念,毕竟各国都处于秘密开发阶段,尚未正式投入使用。”游子弋可比会场初见时冷静多了,说到这里他也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喻文州一眼——

“致命武器可以做出外科手术级别的精准打击,它几乎可以躲避所有的反制措施,被拦下的几率极小,一旦数据安全管理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的观点是,我们或许无力阻止这一类武器的研发,但至少可以在风控方面下大功夫,最大限度保证AI不会越过红线。”

与此同时,耳机另一头那位悠哉地问:“老孟怎么说啊?”

喻文州正满脑子问号,纳闷这姓游的小子怎么好像有点中二,莫名其妙把他们当反派BOSS打了?只简略地回:“推给他团队的一个小孩答了。”

叶修失笑道:“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又有其他团队按铃提问了,喻文州便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做第二个任务,叶修还在他耳朵里劝:“随他去吧。像我,不也从来不主动联系老同事吗?大家离职的过程都不大愉快,见了故人也是尴尬,何必讨那个嫌呢。”

“可是……哥能在那个VR里做他的模型,我觉得至少说明他曾经是你重要的‘战友’吧。”喻文州此时已出了会场,可以直接开口说话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和他立场相悖了,总归是不好做的。”

“想得倒是长远,那也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叶修漫不经心道,“再者我能有什么立场,我不早就‘叛国’了吗?赚钱养活你,就是我最大的立场。乖,好好做你的任务去。”

“我已经在卫生间了。”喻文州洗了两遍手,拿出无菌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的小东西是被细心涂抹过润滑的,他哭笑不得道:“第二个任务……好像没什么难度,不会是在完成之后等着我吧?”

“那你可以放得深一点,保证静音。”叶修亲情提示。

“……好了。”反正有拉环方便取出,喻文州也就乖乖依言推到了尽可能深的位置。然而他刚一走出卫生间,体内就传来了深刻的震颤,同时耳朵里也飘进了笑音。喻文州僵硬地停住了脚步,恳求道:“哥……”

“总得让我试一下好不好用吧?万一是假冒伪劣产品呢。”叶修理所应当地说,“而且你心里也好有个底,确实没什么动静吧?那就好,我关上了啊。”

“耳朵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我突然发觉人的内脏大概也是可以传音的,刚才我浑身上下都感受得到它的声音。”喻文州礼节性地询问了一下小玩具的售价,叹息道:“要是哥现在这行做不下去了,你既有技术基础,又做过大量产品调研,转做情趣行当也完全可以养活我的。”

——话音未落就是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喻文州暗自撇嘴,玩笑都开不得了,小气。

“嗳,最后一个任务我也想好了,挺简单的,不过你得找准时机。”叶修在喻文州返回会场之前说,“去告诉老孟,我是你什么人——说全点,不然他得以为你是我约调玩过的小M。”

“啊?”喻文州实在没忍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操作他真的没看懂,明明叶修对身边同事一直有意遮掩他的存在,从不让他直接露面,只神神秘秘说有个小男友;不过人家自己倒是乐意来接送他,屡屡大摇大摆出现在他老师同学面前——如果这种做法可以视作单向的保护,那在孟珲身份、阵营都不明的情况下,贸然暴露他们的关系,难道不是对他们双方都很不利吗?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叶修还是那副没什么正形的语气,好像单纯是在和自家小朋友玩情趣游戏,“要是怕说不清,也可以先和我预演一遍:我是你什么人啊?”

“这个倒是不难说清,哥是我的人。”喻文州即答,“只是我突然冲过去和他来上这么一句,总觉得有种刻意炫耀的感觉——看到了吗?你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白月光,是我的了。”

叶修嘴角抽了抽,再次按动了开关,“你要是对这小玩具上瘾了,可以直说。”

皮这一下代价还不小,喻文州被迫在会场门口罚站了一分钟,才带着一身冷汗回到了座位——高档位的震动会延伸到臀腿,由内至外的刺激比罚坐硬板凳更有效。

孟珲的团队刚结束发表,全场休息,喻文州正默默咬着牙往下坐,就听他带过的学妹在一旁八卦:“喻学长他老公不就是搞这个的嘛,早知道就让他喊外援了。”说罢还和本人飞了个眼。

——好机会。别人主动提起叶修,要比他自己发起话题自然得多,喻文州立刻开始了表演,他扶着软座副手“嘶”了一声,弱柳扶风般往桌上一歪,哀愁道:“别提他了,他一百个不愿意我来咱们这个会,前几天熬夜做PPT都让他拿来找茬挑错的。”

几个学妹都嬉笑着揶揄道:“哎呀那不就是想和你玩了嘛。他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这么干柴烈火的,浪子回头的楷模啊,羡慕死了。”

另一边的叶修也听乐了,敢情方才小兔崽和他皮那一下还是为演这一出做铺垫了。他凉飕飕地问:“是这么回事儿吗,我是不应该拿这理由再收拾你一顿才像话啊?还有你们研究室小姑娘给我安的这什么人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叶修话没说完,屏幕上就弹了一溜猫猫哭泣表情,哭得那叫一百猫齐殇,他无奈道:“得,勉强算你完成了吧。”

“不过学长他老公做的AI和孟教授也不太是一回事吧。听说这个孟教授有来头得很,以前在联盟做机密军事项目的,他们团队现在也是上边重点扶持的对象来着。”

“估计手头还有别的大项目吧。那来这会上干嘛来了,混个脸熟?”

“嗐,随便找几个学生讲一讲,在学术圈赚个道德牌坊,何乐而不为嘛。人家手里真正在做的是什么项目,咱们哪有资格知道呢。”

喻文州一直观察着游子弋的动向,见他也要出去方便,便悄无声息地摘下了领带夹,趁着大伙聊得正热闹,再次溜出了会场。

游子弋还挺敏锐,没等喻文州追到跟前,就自行止了步。他没有回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怎么会在这里……”

“是在问我吗?”喻文州摸了摸鼻尖,“我就是做心理学研究的,有兴趣的话,等一下可以听听我们团队的课题。倒是你和孟教授一起出现在这里,真的让我很意外。”

游子弋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莫大威胁似的,按着打了固定支架的胳膊,转过头紧紧盯着喻文州。

喻文州举起双手晃了晃,友善笑道:“不用这么戒备我吧?上一次情况特殊,都没和你说上话……他们几个下手太重了,我代他们和你道个歉,可以吗?我本人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而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破解那套密码的?”

游子弋冷哼道:“我这样的小喽啰应该不值得喻少爷放在眼里吧,不过你以后会后悔这么轻易就露面的。”

“……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喻文州有些犯了难,唏嘘道:“你这么年轻,就受到孟教授和那位姐姐重用,以我的技术水平,反而才是不值得你放在眼里的吧?”

游子弋眉头一皱,活见鬼了似的瞟了喻文州一眼,仿佛在说:“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和我同台竞技?”

喻文州哪能看不懂,登时笑出了声:“看来我说得没错,就算拿不到‘内部消息’,那套密码对你来说也只是雕虫小技吧。”

“兵不厌诈,你来找我不也是想诈点东西出来吗?”话说到这份上,游子弋反倒放松了不少,“我也挺好奇的,喻君仪知道你给叶家的人当了禁脔的事吗?”

……你们琴组的怎么总爱cue别人亲妈呢,这样还是挺没礼貌的吧?有修养的喻少爷无奈叹气,摊手道:“家里人从来不会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你发现了没有,我们之间的信息很不对等——你已经很了解我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所以我现在肯站在这里给你诈,你血赚啊。”游子弋也学着他的模样一摊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就是个孤儿,没你们那么复杂的家族关系。尤姐资助我念书,我为她做事,就这么简单;我报考荣科大的时候,压根不认识孟教授,也不像喻少爷那么好算计,不惜亲自上阵动用‘美人计’。”

喻文州心道这小游还挺有意思,看似送人头式自报家门,实则说得很巧妙,似乎意在撇清孟珲和琴组的关系。他笑眯眯点头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想认识一下而已,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怀好意。另外上次闹得有些不愉快,我还是希望能和那位姐姐日后好相见的——某种层面上,我们的目标也算一致吧?”

游子弋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喻文州等了一会儿,也不强求,摆手道:“我该回去准备发表了,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喻文州已经走出好几步了,顺手给叶修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上台了,附带可怜兮兮表情暗示对方悠着点,却又听游子弋在身后幽幽道:“那叶修对你来说算什么?”

“游同学,以你对我不太友好的态度,其实我不太方便回答这种比较私密的问题。”喻文州眨了眨眼,“但考虑到你可能传达的对象,我还是得表个态:他的人还有他的成果,我都会竭力保护。”

游子弋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这人真是……”

喻文州不以为意,依旧友善道:“听说琴组内部现在心不太齐,具体也不是我这个外人能置喙的,不要不小心触碰到别人的底线就好了——你好像挺喜欢放大解读我的话的,如果觉得这是威胁,那就当它是吧。”
2020/09/08(火) 10:25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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