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看了他一眼,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等到喻少爷尽情施展隐藏技能,连秀了好几回漂移,把他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的“尾巴”甩没影儿了,这才悠悠开了口:“你怎么知道那都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会儿你又知道跑了,刚才那拨人来逮你的时候怎么还巴巴地往上凑呢?”
喻文州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压根没觉得语焉不详的搪塞能糊弄过去,本来琢磨着回家之后怎么编得更圆一点,暂且把这一关过去,毕竟叶修自己一肚子的“难言之隐”,未必会在这方面逼他逼得太紧,结果临时来了一出速度与激情,圆谎的复杂程度直线飙升,如今只能另辟蹊径了。但叶修这么问他,也意味着叶修还不太知晓自身的处境,这正是他所希望的,证明他表情管理还算成功,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我是随母姓的,从小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喻文州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妈也不瞒着我,说她随便找个男人借的种,对方姓甚名谁根本不重要。她原本很想要个女孩,生完我又觉得太遭罪,只好作罢,对我也一直谈不上多喜欢。”
“……”这话叶修没法接。小兔崽子真会转移火力,他最不能聊的话题就是原生家庭,也最没资格要求对方全盘托出,坦诚相待。
“哥也知道我是鹿城出身的,那边乱了很多年了,我来这边读书就是因为想摆脱那种环境。”方才喻文州特意往他们住所的反方向开,此时已经上了沿海公路,打开车窗便有湿润的海风涌入。他悄悄蹭掉手心的冷汗,平静得像在讲述旁人的经历:“你看今天的阵仗就知道我们家不算搞正经营生的,之前有想到毕业后还是会被要求回去,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可能也懒得挣扎了。”
叶修朝他望过去,漆黑的海平面几乎延伸到了那副瞳仁里,又倏地一弯,漾起些许亮亮的波光:“是真心话,想到上次撒谎的下场我都肝颤。”
“是吗?”叶修半笑不笑地摸了根烟出来,“接着颤吧,今天只重不轻。”
“可不可以申请分期啊?”喻文州忧郁地问,“最近倒是不用去公司,但是周五还要和导师去学会演讲。”
“那就留一半周五回来再打。”叶修还挺通情达理,同时不大讲究地往窗外掸了掸烟灰,“我尽量控制控制,让你那天能站着走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文州感觉叶修比他还急于脱离之前的话题,“哥平时压力已经很大了,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放轻松点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样强留在你身边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嗯,闲着没事打打孩子是挺减压的。”叶修没个着调地应道。隔了好一会儿,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才又开了口:“这种事哪来的对不对呢,咱们俩都乐意就值个儿。”
“我也这么觉得。”喻文州侧过头同叶修笑了笑,心下感叹这一关算是过了,却又忍不住多抒了一句情:“最初我想着只给你当M也没什么不好,在一起久了就会变贪心,总想着哥能再依靠我一点就好了……虽然也帮不上你什么。”
公路的出口就在前面不远,喻文州放缓了车速,像是海浪同时放慢了脚步。依靠的前提是充分的信任,他确实贪心不足,叶修不提防他已经够意思了,这不是在要自行车,简直是在求航空母舰。
“帮了不少了。”叶修不大擅长言语煽情,只会摆点客观事实,“有你在家里我才愿意回来,不然我能天天住工作室——这不比依靠高级点?算相依为命了吧。”
喻文州有些讶异于叶修会说出这么个不符合他语言风格的词,一时心中仿佛吹进了海风似的隐隐发涩,然而表情管理一级大师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人调笑:“哎,都相依为命了还要经常遭受残忍虐待。”
“别一会儿一句的旁敲侧击求减刑了,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今晚屁股别想要了。”
“哥打预防针的技术真的很高超,我从刚才就开始觉得屁股疼了。”
回到家,叶修刚打发走缠人的笑笑,给了它学习棋牌类玩法的权限,手边就多了杯热茶。
“又献殷勤?”叶修拿指甲盖敲了敲杯壁,“来这一套没用,你不会觉着我收拾你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吧?”
“倒杯茶都算献殷勤的话,可见我平时做得太不到位了。”喻文州真诚自省道,“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哥脸色不太好,先压压惊再说,我又跑不了。”
叶修打量了他一眼,呷了口茶,道:“你听到那边开枪之后,到底为什么下车?”
“我去接你的路上就察觉到被他们跟上了。”喻文州已提前捋顺好逻辑,试图为后面那段公路惊魂做铺垫,“怎么说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也想知道家里突然找我回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本来就准备会一会他们的。结果都接到你了,那伙人也没露面,我就有点起疑,一听到枪声,才确认是出事了。”
“那是出了什么事啊?”
“具体的冲突我也不太清楚,我过去的时候,鸣枪的人已经跑了,可能是和荣城这边的组织早有矛盾吧,也不知道是哪边开的枪。”喻少爷很是近朱者赤,和叶修同居久了居然懒到不愿意再倒一杯茶,拿起同一个茶杯润了润嗓子,“余下的两个人也不肯和我细说,只说要我先和他们走……之后的事哥应该都看到了。”
说是“不敢撒谎”,喻文州终归了解叶修的原则底线并不在于这些无关紧要的说辞,之前确实用扯谎作为原因收拾过他,也不是想规训他什么,情趣罢了。如果叶修真想知道什么,会有更鲜明的态度和手段,还不至于在几句闲聊里埋雷藏针的。
“后面再追上来的尾巴,应该和你打跑的不是同一拨人吧?”叶修饮尽杯底的茶,随手剥了个橘子,“在车上跟你说的不是闹着玩的,真是我的事把你牵涉进来了就不好了。”
喻文州暗叹了解这事还是相互的,自己的反应确实瞒不住对方。就像叶修知道他疼得厉害了反而不会叫出声一样,后面就是表现得太稳了才叫人看出几分不寻常来。看出来了倒也没什么,但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度解读的话,就是单纯意识到了严重性,不希望他被卷进来吗?
那可真是……太晚了。
叶修见喻文州盯着自己手里的橘子愣神,便掰下来两瓣,朝人递了递——还是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颇有“嗟来食”的意味。此君起初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对人驯化成猫狗这档子事没兴趣,到底浸淫此道多年,喂人吃东西从来不带好好喂的。喻文州也向来配合,都培养出条件反射了,脑子里还转着九曲十八弯,身子已经径直倾过去,乖乖叼走了橘子瓣。
——继而十分优雅地坐直,慢条斯理地咀嚼下咽,迎着叶修一脸欣赏家养品种猫的微妙宠溺神色道:“哥以前在联盟的时候……我知道具体内容你不方便说,但最后不是合约到期的正常离职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这么回事,人家那边就未必了。”提及往事,叶修惯于一句话揭过,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喂橘子喂高兴了,喂着喂着还额外附赠了一句:“我有不少前同事吧,都对这种打十年苦工也不配拥有姓名的结果心怀不忿,走了之后反给人递刀子也不稀奇,我还跑出国来了,也不能怪老东家总想盯着点。”
对于“老东家”折腾出来的动静,喻文州一直以为叶修只当他们是小打小闹,不屑于理会,毕竟他身在其中整整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可听叶修说这话的语气,竟像是念着过往情分的唏嘘与谅解似的。
别人的十年以怨愤背离收场,那你的十年呢,顶着明枪暗箭心甘情愿做无名英雄吗?
“我们是一起生活的情侣,你有什么麻烦,没道理把我排除在外的。”这话给叶修听乐了,喻文州哪能看不出这是在嘲他“你还知道呢”,忙顺应着这一眼色,半跪至人膝侧,由人话无缝过度到“鬼话”:“我今天就是错在不该罔顾你的想法,更不该用粗暴的手段限制你的行动,对不起——惩罚我,好吗?”
小兔崽子请罚请得这么熟练,可不是叶修给立的规矩,原是因为他老早就浑不在意地让出了主动权,反正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收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叶修这个S当得着实随性了点,眼下这一强势请求恰合自己心意,他便毫不觉得被冒犯了身为S的权威,很是温情地摸了摸人脑袋:“去屋里等着吧。”
喻文州顺势亲吻了叶修垂下来的手,正式宣告进入角色。他简单冲了个战斗澡,挂着空档披了件睡袍——省得一会儿徒增步骤。进入熟悉的房间,他先找出了白天的那只鼠尾草香薰,点好放置在床头;与此同时,他背后的整面柜墙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自中间缓缓向两侧划开,现出极致精巧的机械内室来。
说实话,喻文州第一次见识房间里隐藏的“小黑屋”这一玄机的时候,真真有震撼到,原因无他,单纯没见过有谁能搞个性癖都这么硬核的。
数控是叶总真正的老本行,技术上自然没得说,关键人家审美还很不错。整间内室可以视作一张巨大的包围式金属机床,外露的齿轮和履带,咬合与运转的声响,无一不彰显着压迫感十足的暴力机械美学。尤其当人以血肉之躯置身其中之时,那种每个细胞都被冷酷压制的战栗与无助,是任何人力施加的束缚都远不能及的。
叶修人没进屋,机械已替他下达了命令。内室中央原本呈平整手术台状的履带逐渐隆起半人来高的陡坡,继而自下方开裂成了接近直角的两半。喻文州见识过这个形态的“刑床”,由此基本可以预见今天都有什么节目了。他脱去睡袍,轻车熟路地伏身上去,只听“嘀”一声机械音响起,手脚腕、膝弯、腿根、后腰便严丝合缝地搭上了金属扣;随后,一块液晶屏徐徐降至喻文州视线前方,在他身后则降下了一只带有摄像头的机械臂。
叶修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屋,他扫了一眼被固定成诱人姿势的小男友,摆弄着手机略微调整了履带控制两腿张开的角度和臀部高耸的位置。液晶屏突然亮起,喻文州不禁闭上了眼——
“不准闭眼睛超过一秒钟。”叶修走到他身前,给两腿间悬空的小家伙根部扣上了同样冰冷的金属贞操环,“也不准射——犯了哪条,周五就不用想着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喻文州乖乖应了“是”,又听叶修问他看得清不清楚,他默默舒缓了片刻呼吸频率,直视着屏幕答:“很清楚。”
“我觉着还可以更清楚点,正好咱们来试试新功能。”叶修说着,继续鼓捣起了手机,于是又有两条机械臂降了下来。这两条和前面那些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更符合“机械臂”的定义,不仅骨骼丰富,末端还是近似于金属手的形状。
两只看似不大灵活的手在叶修的操控之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精准地嵌入了两瓣臀肉之间,继而向两侧推开——
喻文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就聚焦于屏幕中央的私处更加一览无遗,小穴可怜巴巴地开合着,就连穴口周围的小褶皱都被撑了开来,内里的嫩肉也外翻出了些许。饶是他一向耻度非凡,也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没有移开视线。
“乖,这回够清楚了吧。”叶修抓揉了两把被机械手挤压到变形的小肉团,宽慰道:“省着你害怕,又不知道我要怎么弄,总想往后边看。”
……抛开此人的恶趣味,其实这话也没说错。这样看着虽然视觉效果过于强烈,却多少削弱了未知的恐惧。调教的场合下,适当的恐惧会更有利于让M驯服,但如果只是为了达成有效的惩罚,还是羞耻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叶修返回了卧室一趟,戴上了消毒手套,手里除了润滑剂还拿了个保鲜袋。喻文州暂时看不到那是什么,只能看到自己被指奸的高清直播。毕竟不是做爱的前戏,叶修的温柔与耐心一律欠奉,大量润滑剂在橡胶手套的搅动下不停发出淫糜的水声,力求效率的开拓过程多少显得有些粗暴,可映在屏幕里却格外令人血脉偾张,怎奈那处又遭了禁,稍微抬起头就被箍得生疼,喻文州不禁难过得低哼了一声。
“没必要忍着,有你放开叫的时候。”润滑做得差不多了,叶修拆开保鲜袋,里面竟是根中指来长的冰锥似的东西,还冒着白气。
喻文州在看清之前先感受到了冰的低温,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这东西要命得很,是浓缩的姜汁冻成了肛塞的形状,姜汁融化掉之后,里面还裹着真正的姜块,单是冻硬的姜块就要比寻常的姜罚难捱得多,别提还有冰凉的姜汁灌满甬道了,合起来简直是地狱般的冰火两重天。之前叶修和他玩过一次,放了没一会儿就取出来了,残留的后劲都让他难受了一晚上,今天这阵势显然是要从头塞到尾的。
人看着都没怎么生气了,可这样的手段分明是下了狠心要给他终身难忘的教训的。冰锥入体的一瞬,喻文州的思路几乎滞住了——为什么,明明不至于的……
难得听到这硬骨头的小兔崽子一开始就呻吟出声,叶修置若罔闻一般再次返回卧室取了工具——一根热熔胶棒和一条细鞭。
“以前都是最后才打在这儿的吧,今天倒过来尝个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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