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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叶修听了好半天学弟学妹们的叽叽喳喳,也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喻少爷为人看似亲切随和,到哪里都能很快融入进去,实则自带一层似有若无的距离感,不易交心;加上他本身并不爱和人东拉西扯,除了必要社交,就没见他有什么可以聊天吹水的知近好友,叶修总觉得陪小男友的时间太少了,放他自己一个人怪孤单的,也有这方面原因。

这会儿收到喻文州疯狂暗示的消息,叶修十分大度地喂了他一颗定心丸,主动承诺不在人发言时捣乱——意思就是,其余时间都没准了。

发表的时间是短暂的,接下来还有漫长的台下听讲时间。喻文州作为友情助场的毕业生,倒是可以提前离场,但也不好意思刚一完活就撤。他如坐针毡似的一会儿瞄一眼时间,只觉得刚才那颗“定心丸”甚是闹肚子,还不如反过来了,至少站着的时候可以保证那小东西是静音的,坐着的时候保不齐就连着椅子“共振”了。

为免叶修听得无聊,再有闲心使坏,喻文州主动发消息聊起了刚才他们团队的课题:“哥觉不觉得刚才那个非合作博弈的例子挺有意思的?关于S这一角色的塑造,双方都认为自己为对方选择了最佳方案,却导向了最差的结果,明明保持原生状态才是最佳答案。”

“就是俩人脑子都不太好的事,你们也能套上个博弈论来分析,真有想法。”叶修吐槽道,“那我们俩应该算零和博弈,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嘛。”

“也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多少有点被你调教出这方面倾向来了。”喻文州配了个猫猫摇尾巴的讨好表情,“其实我是想问,你作为S的‘人设’,也有为了我重新塑造过吗?”

“不算是刻意为了你吧,这种不都是时间长了自然磨合出来的吗?”叶修坐久了腰疼,起身溜达了一圈,顺便打量起咖啡店橱窗里的各色小蛋糕来,“怎么,还怕我和你玩不开啊?最开始是想着得循序渐进点,慢慢试探底线,后来我看也不用试了,你就是个无底洞,但和天生好这口的还是差得远了——有生理反应和身心都能爽到,那是两码事。咱俩这事儿上,你迎合我的要多得多了。”

“但我也不是很有意识地在做这件事。”喻文州解释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乐于迎合另一半的那种人,如果不让我去揣摩怎么配合你,我反而会觉得别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能获取很多成就感和满足感,我还喜欢打破天赋论的那种感觉——并不是只有天生有受虐倾向的人才能做好M。”

叶修看着手机屏幕出了个笑音,指了指橱柜里的一个小双层镜面芝士蛋糕,无声示意服务生妹妹打包起来,又坐回了卡座,懒洋洋往后一仰,“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什么时候出来啊,不是说可以提前走吗?”

喻文州回了个猫猫困到昏迷的表情,说:“我也想走,这不是还有最后一个任务没完成嘛,就看孟老师什么时候动身了。”

刚听到叶修下达这个任务的时候,喻文州确实没反应过来,但经过刚才和游子弋的交流,他对孟珲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已经捋顺了思路,叶修应该是想通过他是否完成这个任务来推测他的处境:如果他不肯做,就说明他判断自己的情况不适合和伴侣“绑定”,叶修也就心里有数了;如果他做了,左右孟珲在明面上表露出来的态度没什么问题,也许叶修还有下一步打算。

向来体贴的小男友为了不让日理万机的叶神分心,自然要力图表现出自己愿意做这个任务,最后又由于“某种客观原因限制”,没有真正完成,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正说着,孟珲的团队就有了动作。下午其它团队的课题都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估计是看喻文州他们这个性心理学的研究还挺有趣味性,才给面子听完了,现在应该是要集体离场的意思。喻文州立刻和导师打了招呼,叶修随即问道:“准备出来了?”

“嗯,不过他身边一直有学生围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机会和他单独搭上话。”喻文州先行溜出了会场,可以开口说话了,叶修却没有马上回应,登时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灵魂深处的震颤再次经由肠道传音,长驱直入脑内神经中枢。这一次的震动似乎调高了档位,喻文州险些两腿一软,他缓缓扶住墙,哀戚唤道:“哥……”

“从你那儿到校门口,拢共也没几步,这不是想让你快点出来吗?”叶修像个人似的扯着鬼话,“也甭管老孟身边有没有人了,快去吧啊,哥都等不及要接你回家了。”

屁股一开始疼,脑子都转得更快了。喻文州忽然想到,叶修这么做或许是不想让他完成任务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不就是现成的借口吗?这么一来,他索性不和孟珲一行人往一块凑了,转而乘上了另一头的备用电梯,出了实验楼就径直朝学校侧门走,这样应该可以避免和孟珲不经意碰头,反正叶修那里说是走不快没追上也没毛病。

叶修则慢悠悠地拎着蛋糕回到了车上,沿着校门前的主干道转悠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对面的路边。耳机里喻文州汇报说已经出了校门了,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孟珲搭话,叶修漫应了一声,点了根烟,按下车窗,没见到喻文州的人影,倒是看到了人模狗样的孟珲告别了一众学生,正独自站在前面不远处叫车——果然不能指望小兔崽子嘴里有实话,人家压根没打算做这最后一个任务。

不一会儿,抵达现场的喻文州也发现自己栽在了这条路线上,他锁定了自家车屁股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孟珲,正琢磨着怎么解释来掩饰一下,叶修就很没素质地按了下喇叭,车前车后的俩人都让他吓得一激灵,视线陡然相撞。

没给喻文州尴尬的时间,叶修已经下了车,大方招呼道:“用不用捎你一段啊老孟?大学门口可不好打车。”说完还不忘绕到另一头,帮小男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他先上车。

“……”孟珲一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叶修,二没闹明白这两位是什么搭配,但作为一根老油条,眼看着对面那根老油条都那么坦然,他也必不会拉胯,当即热情迎上前道:“老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欸,先前好像是听谁提过一嘴,说你也来荣城了……咱们可得有个三四年没见面了吧?”

“来接我们家小朋友‘放学’的。”叶修见喻文州不肯先上车,藏着个“小炸弹”还要硬往上凑,便如他所愿,复刻了一遍VR中的场景,拍了人身后一把,“来,文州,再认识一下孟教授吧。”

“哎哟,你的人就别和我客气了,不嫌的话叫哥就成。”孟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了然笑道:“我说的嘛,这孩子别是为了你那点嗜好才研究那性心理学去的吧?”

“正说反了,他是为了钻研他那点东西才搭上我的。我就一专业工具人,长期给他充当调研对象的。”叶修调笑道。

喻文州忍着不适,露出礼貌微笑,充当乖巧的背景板。叶修和孟珲又闲扯了几句,两人之间的交流全无异常之处,也未见生疏,但不知为什么,喻文州总觉得和VR里的氛围有些微妙的不同。或许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毕竟谁都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临到告别时,他忍不住出言试探道:“孟哥,刚刚我在学会上提的那个问题,你让学生来回答,是代表你们整个团队的观念都是一致的吗?”

“小游说出来的那部分我自然都是认同的,但每个研究者的学术理念,或多或少会有些差异,也不是我一个当导师的能掌控的。建构主义这方面,你们搞心理学的肯定比我更了解。”孟老师面对喻文州也自带慈爱滤镜似的,还挺有教授范儿的。他又转向叶修道:“哎你别说,我手底下这孩子可不简单,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就想起你来了,和你们打小定向培训出来的有得一拼,有机会送你手底下实习实习怎么样?”

“你知道我现在鼓捣什么呢,就要往我这儿送。”叶修哭笑不得,“跟着我做扫地机器人不屈才啊?”

“哟,还谦虚上了。叶神做的扫地机器人,那不也得是划时代的智能一体机产品啊?”

“我敢不谦虚吗,还不够你埋汰我的。”叶修摆手道,“得,好容易挤一天假出来,赶紧带小朋友回家歇着了——真不用捎你一段啊?”

“不用不用,走吧,有空再聚。”孟珲笑眯眯地拍了拍喻文州肩膀,“小喻是吧,劝劝你哥悠着点,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年轻时候那么玩,可容易出事。”

“嘿,还没完了?文州不用搭理他,走了走了。”叶修一把搂过人,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道:“我怎么玩的,他知道个屁。”

喻文州难得见他吃瘪,忍俊不禁道:“那我能有幸了解一下吗?”

“你还不够了解吗?”叶修手往下移了移,隐约感受到了震动。他故意压下笑意,正色道:“嗯,回家还能继续了解。”

“既然孟哥都知道了,最后一个任务是不是可以算我完成了?”

“想得美,我做的还能算到你头上?还剩七十,外加任务失败的惩罚,都少不了你的。”


先前两人说好的规则是:完成所有任务的条件下,才可以自选工具。怎奈喻文州在车上就发现了蛋糕盒子,一口吃定了叶修今天会格外心软,先是一上车就软磨人关掉了开关,回了家又开始硬泡想要自选工具,磨得叶修没招没招的,彻底松了口,连姿势都准了他自己选。

——那势必要选最舒服的。叶修趁着喻文州挑工具,把枕头拽到了床中间,继而坐回床边,满脸无奈地翘着个二郎腿,勉强维持着一个S最后的尊严:“自觉点啊,要是给我选个只能打到一边的,数目可就翻倍了。”

“我什么时候不自觉了?”喻文州回过头和叶修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根圆竹棍,干脆不挑了,双手递上道:“这个够有诚意吗?”

“还行吧。”叶修起身接过,空挥了两下。这东西和常规藤条差不多粗细,但不具备韧性,挥起来也没有破空声。和藤条相比哪个更重不好说,毕竟不是一个疼法,打完之后倒是可以采访小崽子一下。

这次氛围比较轻松,喻文州只把家居裤褪到了膝弯,乖顺地趴伏在枕头上,上衣不经意掀开了些,漂亮的小腰窝若隐若现。距离上次那一顿沉重的宽皮带还不到一周,破了油皮的地方才刚愈合出新肉,隐隐有点发痒;整个臀瓣依然明显呈淤肿状,一碰就疼,虽然不至于坐不下,今天也没少让他遭罪。

叶修默默打量着喻文州调整姿势的小动作——他明明不喜欢给M身上留印子,可喻文州这副明知会伤上加伤,还是毫不忸怩地向他展示伤处的样子却格外能撩动他心弦。

“撅起来点,高度不趁手。”叶修用小棍子在人身后比量着说。鉴于姿势是允许喻文州自选的,他也不好太苛刻,补充道:“能保持就保持,捱不住了塌下来也不多罚你。”

喻文州从善如流,反正在床上怎么着都比被机械强硬地束缚着舒服多了。不过跪撅和平趴在挨打时的疼痛程度至少差了两个档,叶修让他“撅起来点”,他也就真的只把屁股抬高了一点点。

叶修自然看出了他这点小心思,有些好笑地拿竹棍前端点了点他屁股蛋:“老规矩,躲或者挡都重头计数。自己数着,不用报出来了。”

小棍子再细也是算个实心钝器,用实劲打可就真要打伤了。叶修也没太用过这东西,就和形状类似的藤条用了类似的巧劲,大臂基本不动,小臂略微带动手腕发力,甩出了第一下——竹棍着肉的声音不大响亮,是稍显沉闷的一声“啪”——白痕在青青紫紫的旧伤上浮起,又很快消退,化作一条不甚明显的印记。

而喻文州仅是轻轻吸了口气,身子纹丝不动。

叶修下手又快又准,从上到下顺次打到腿根,刚好是十下。喻文州大约是怕挨多了坏了姿势,反而有越撅越高的趋势。他自忖如果这一顿不是“回锅”,肯定算是轻的,估计可以安静地挨到最后,然而有旧伤打底,每一下的“余韵”都格外悠长,挨到二十来下,他便有意无意地轻呼出声了。

含含糊糊的小声痛哼,在床单上抓出褶皱的手指,微微晃动却丝毫不敢闪躲的身体……并非要一切尽在掌握,这些由对方主观意识驱动的克制与臣服,才是叶修真正享受的。他心里也在默数着数字,过半后还是故意考验人问:“多少了?”

“四十二。”喻文州在计数上从没掉过链子。叶修打得快,痛觉积累起来有些吃不消,又不能顺应本能扭动,两腿都被打得分开了些,这会儿给了喘息机会才又乖乖合拢,还自觉将浮现一层细密肿痕的两臀抬得更高。

“隔了快一个礼拜,没忘了为什么挨揍吧?”叶修有意让他缓缓,伸手过去抚了一把——很烫,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小屁股又给打得一道一道的,怪惹人疼的。

“不会忘的。”喻文州轻声道,“就算哥没由着我讨饶,再用皮带抽我一百五十下,我也认。”

“成天得了便宜卖乖。”叶修半真半假地斥了一句,两边屁股都给揉了揉,接着打了十来下,感觉伤痕重叠得多的位置又有破皮的风险,眼看小棍子快要没处落了,他便吩咐道:“剩下的打中间,自己分开。”

还好,只剩十五下了,喻文州依言照做,心知这是“开恩”了。上一顿打在臀缝里的可都是彩头,没计入总数;打在脆弱的私处也会相对轻一些,免了屁股开花坐不下之苦。

无非是个求欢的动作,喻文州做起来也没觉得很羞耻。但俗话说“胳膊肘扭不过大腿”,双手要与挨打后的条件反射做斗争,还是困难了些,比维持寻常的受罚姿势更需要意志力。

叶修无意计较小兔崽子今天又跟他耍心眼的事,两顿揍加一起不过是希望喻文州再想涉险时心里存点顾忌罢了,能不能真影响到人家的决定,那还两说。

上一顿应当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加上小朋友明天要过生日,他确实是打算温和教育的。最后这十五下,喻文州全程姿势标准,都没出什么动静。挨完偷偷碰了碰,只是稍微有点肿,颇有刚欢爱完的意趣。

最后的“惊喜”尚未揭晓,喻文州仍然心怀警惕,他匆匆提好宽松的家居裤,跪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叶修。不等人开口,柜墙已然徐徐滑开,叶修拿着手机划拉了几下,好像在设置什么,眼也不抬道:“进去吧。”

喻文州往小黑屋里瞄了瞄,又看了看完全没打算移驾的叶神,迟疑问道:“哥不一起进去吗?”

叶修未置可否,还是不抬眼,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快些行动。喻文州内心一声哀叹,看这架势就明白了,是放置PLAY的节奏。

“放置PLAY”这一词汇由BDSM圈内术语衍生到普通人日常也会使用,主要含义就是无视对方,而落回最原本的玩法,精髓也就是晾着M不搭理。

喻文州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机械内室,赤裸的双脚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柜墙就在身后逐渐合拢了。他有些茫然地望向叶修“消失”的方位,第一次感觉小黑屋竟有些空旷。耳道里的微型耳机还没有摘,很快,他听到叶修的声音说:“该怎么上‘刑架’不用我教你,衣服全都脱了。”

虽然清楚眼下本质是场情趣游戏,喻文州还是被叶修冷漠的语气刺得心头一颤。机械刑架上的金属履带正在缓慢运转,喻文州一边脱衣服,一边仔细观察,实在没看出和上次的形态有什么区别,他按下心中不安,试着伏上去,感觉除了身体各处多了几处禁锢点,也和上一次是差不多的运行模式——臀部被迫抬高,臀瓣被降下的两只机械臂强制扒开——唯独少了站在他身后的施虐的人。

随着另一支机械臂降下,微微发烫的小塞子精准地顶入了穴口。喻文州紧紧抿住嘴,脑子里最清晰的念头是:要是叶修在就好了。随便他怎么坏心眼地玩弄,也比让机械代劳令人安心得多。

这肛塞大概是刚从消毒柜里取出来的,余热久久不散。喻文州直觉这只是个开始,但应该不会再挨打了,放置PLAY必定不会让人舒舒服服地呆着,也不会高强度地施加痛苦。

果然,他身下履带的运转速度加快了,整个人开始向后倒仰着旋转,即原本躬下的上半身转为平直状,身体仍维持着原本躬身时接近直角的角度,两腿较水平面抬高了些许;身前的履带逐渐全部游走至身后,臀腿之下却是空置的,紧接着一个组合起来的巨大机械臂沉重地压了下来——形状很像游乐园过山车的安全压杠——将新伤叠旧伤的可怜臀瓣压到了下方布满凸起的平面上。

两脚无法着地的情况下,身体的重量本来就集中在臀部,再有机械臂的力量加持,组合出加强版罚坐的滋味别提有多“痛快”了。不知道这一放置要放多久,喻文州努力分散起注意力来:叶修设计的这个机械惩罚室的智能程度恐怕也远远高于常人认知,他从没见过叶修亲手安装这些之前没出现过的组件,都是通过操控这一整台“机床”来完成硬件升级的。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喻文州看不到屁股底下是什么情况,只从自身痛觉判定是“布满凸起的平面”,实际那只是一层金属镂空。下方隐约有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很快传来了热风,起初还有些舒服,可稍微想想就知道,金属长时间受热并传热是什么效果——金属肛塞不用说了,被狠狠挤压在金属镂空上的伤臀居然还要再受一轮“烙刑”。

他突然对学会上游子弋的那句发言产生了极大的共鸣,人类的生杀大权——包括人类的身体处置权,不该交给AI来决定!在看不到叶修本人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被人类虐待的实感,只有无论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的机械带来的残酷压制感。

喻文州有些小崩溃,他试着喊了叶修两声,不出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身下的煎熬还在攀升,他不知道多烫、多痛才是上限,再一想到进来才不到五分钟,放置PLAY通常要半个小时起步,一时间更崩溃了。

他确信叶修搞了这么多花头,就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放置,一定是可以听到自己说话并且密切关注着自己情况的,于是诚实地向人传达起自己的状态:“哥,这样我有些怕……痛还受得住,但是没有你在我会心慌,可不可以告诉我还有多久?”

“我在呢。”明明是在安抚崽子,叶修还要强行冷漠,也是很努力在找回一个S的尊严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看我心情,乖着点,好好反省吧。”

密闭的房间里,孤独也仿佛无孔不入,疯狂地膨胀着;履带、齿轮与发动机的运转声始终存在,又不断被这一室空旷的寂静吞噬。喻文州眼前只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门,他合上眼默默捱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无助:“哥……我有在好好反省了,你进来看看我好吗?”

叶修这次没有回应,是觉得他今天撒娇讨饶太过了。前面都尽量放水宠着了,最后再不严厉点,谈何惩戒效果?喻文州也能想到这一层,可是哪怕叶修直接出言拒绝他,也比这样石沉大海要好得多。身下的温度控制得十分合理,逼近他呼痛的临界点——明明足够痛了又喊不出来,更难过了。

又艰难地捱了一小会儿,屁股都快被小火烤熟了,冷汗更是一层覆过一层,喻文州思忖再三,没敢提要求,光是低哑地唤了声“哥”——依然没得到回应,但这一声却实打实给人心坎喊软了。

上周小兔崽子就是凭这一招求饶成功的,这么快重蹈覆辙着实不太像话。叶修看了一眼时间,刚过了十二三分钟,至少得坚持到十五分钟吧?嗯,就十五分钟,不能再少了,设定的温度也不高,惯孩子总得有个限度,每次一求饶就答应,这还怎么玩。

下决心归下决心,看他那副垂头耷拉耳朵,小动物被抛弃了似的德行,叶修已经在琢磨待会儿怎么哄了,一时没太注意监控近景里喻文州的神情。而收音装置在角落,细微的气音和喘息是收不进去的,唤回叶修注意力的是一声近乎悲鸣的呜咽。

往常喻少爷要哭也不是这么个哭法,叶修让他吓得一咯噔,第一次有要玩脱的预感,连忙开门冲了进去。热浪瞬间消失,刑架缓慢坍落,叶修半蹲下身给喻文州披了件睡袍,小心将人虚揽入怀中:“怎么了宝贝儿,你有幽闭恐惧吗?不应该啊。”

喻文州摇了摇头,面对始作俑者也未现惊惧,还把脑袋埋到人肩头蹭起了眼泪,叶修这才敢真正拥住他。小崽子比上次挨了狠揍之后抖得还厉害,抽泣也止不住,应该是无声哭了一阵了——真的没道理会这样。

再怎么费解,这次也算翻车了。外人或许看不出,但叶修太清楚人被欺负到哭和这种类似于激发了精神创伤的情绪失控,全然不是一回事。叶修连道了几次“对不起”,揉着人后脑勺,心疼不已:“先抱你回床上好不好?咱想怎么哭就怎么哭,哭完好好跟哥说说到底哪委屈着了。”

喻文州有些脱力地环住叶修脖颈,断续道:“不是哥的错,我只是……想起一些事。刚才那样……感官会被放大,就突然感觉很难受,还有些喘不上气。”

“没注意到你反应不对头,还能是谁的锅?”叶修在床边把人放了下来,好让他趴上去,“不急,先过了这股劲儿的,再慢慢说。”

饱受摧残的臀瓣在经历了这一轮洗礼后肿得愈发严重,皮肤表层热胀得有些烫手,还遍布凹凸不平的血印子,好在没有碾破皮的地方。叶修尽可能轻柔地给揉了一会儿,覆上了事先备好的冰毛巾,又隔着毛巾继续给揉着,逗他道:“不是因为屁股疼得委屈?”

喻文州已经回过些精神来了,顶着兔子似的红眼睛,不大情愿地承认:“也有一点吧。还有就是哥不理我,真的会怕。”

“不怕,摸摸毛吓不着了啊。”叶修揉乱了他前额的头发,看喻文州也不太想揭开“创伤”症结的样子,那么当前要务就是先把人哄乐呵了。他不爱纠结选项,干脆询问道:“转移转移注意力就没那么疼了,想玩玩上次那个VR的完成版吗?还是提前把你的生日蛋糕解决掉?”

玩VR游戏很耗神,喻文州现在只想继续咸鱼趴,便选了后者:“哥今年怎么想起买蛋糕来了?”前两年叶修给他过生日也没那么强烈的仪式感,礼物送了,上外面搓顿好吃的就算结束了,不至于非要每个步骤都走到位。

“临时起意,不保证好吃啊。”叶修取来了蛋糕盒子,边拆边解释道:“不过挺好看的,你看了就知道了——喏。”

小双层的镜面蛋糕没有多余的装饰,通体是漂亮的蓝渐变色,上下两层犹如海天相接,加上层云叠浪似的白色点缀,看起来很像人类所处的这颗美丽星球。

“好漂亮。”喻文州也来了兴致,他把叶修给披的那件睡袍穿好,支起半身,摸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欣然问道:“有生日蜡烛吗?”

“我倒是没特意和店员要……欸,真给我塞了一盒。”叶修拆开蜡烛盒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盒蜡烛是0到9的数字造型,每个只有一根,可喻文州过的是二十二岁生日。

还是喻少爷看得开,他主动拈起那根“2”形状的蜡烛,笑道:“就用这一根代替好了——没关系,我马上就两岁了。”

叶修帮着点燃了蜡烛,插在了蛋糕中央,顺便打趣道:“那你吹的时候记得许俩愿望。”在人两手合十乖乖吹完后又嘴欠地问:“还真许了啊,什么愿望啊?”

“这种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你还信这个?快说吧,求老天爷有什么用,不如找你哥我来得快。”

“好吧。”喻文州正色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纷争平息,世界和平。”

“嗯。”叶修认同地点了点头,全人类共同的期盼,“第二个呢?”

喻文州轻轻搭上叶修的手背,认真道:“我希望哥平平安安,百岁无忧。”

……搞了半天,到底是谁哄谁呢?叶修笑着叹息,反拢住喻文州的手:“这个吧,活到多大岁数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有点难度。要不咱打个商量,还是帮你实现第一个愿望吧,怎么样?”

【章三·船与锚 END】
2020/09/19(土) 05:13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喻文州脚下顿了顿,飞快地扫过对方的胸卡——游子弋,大四的。虽然看着实在很像未成年,但也不奇怪,听说荣城在压缩学制的基础上,对跳级申请也很宽松。眼看着对方神色由惊慌转为戒备,孟珲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喻文州略一颔首致意,便走开了。

他需要找机会和游子弋接触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另外,叶修是否知晓孟珲也在荣城的事?昔日“却邪计划”的骨干成员,真的只是来高校做个闲散教授的吗?而他门下得意学生为琴组做事,是否代表着他本人也与琴组有某种关联?

带着一脑子弯弯绕,喻文州和导师、学弟学妹们寒暄了一通,刚一落座,耳朵里就传来了叶修的声音:“找着座儿了?还疼不疼啊?”

“这么神,我身上是不是还装了摄像头啊?”喻文州用手机回他消息,“还好,会有一点。”

“这有什么神的,你和他们打招呼我又不是听不见。”说话间,叶修溜溜达达进了一间咖啡厅,面对服务生小妹见到帅哥的惊喜眼神,此君毫不吝啬地开了个屏——英俊潇洒地把外衣脱了——这家暖气开得太足了。

叶修随便点了杯黑咖啡,看着墙上的挂钟问:“差不多到点开始了吧,也没听着声啊,给你们发耳机的?”

“嗯,有一部分团队是远程参加会议的。哥还有兴趣听听其它团队的课题吗?”

“没什么兴趣,你们的课题还有点看头,但我最受不了这种又臭又长的会。”叶修搅了搅咖啡,转而笑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和你玩玩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会也算有存在的意义了。”

……大型学术研讨会都成了叶神玩情趣游戏的背景板了,不过以叶修当年所在的小圈子的“学术浓度”,也确实有资格傲视群雄。喻文州暗自叹息,集中精力于会议耳机的声音——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孟珲的团队,内容和孟教授的老本行沾了点边,主要研究AI技术发展产生的道德伦理问题。

喻文州仔细听下去,却发现这主题只是层壳子,实际内容非常硬核,涉及到数据安全及治理的部分,足以让在场的大部分人文社科团队一头雾水。理工科出身的喻少爷也只听懂了个大概齐,和大部分人的观点一样,他也觉得这团队来错了地方,该去世界人工智能大会才对。

游子弋的发言就集中于人工智能的安全风险相关,喻文州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众所周知,信息安全这一学科,在实际操作中最广泛的应用就是“如何让别人的信息不安全”。倘若这小孩是密码学领域的高手,能破解他自创的加密方法也不奇怪,但这事说来颇让人啼笑皆非,他设计这套密码的原意根本不是防着外人,奈何他们家大神懒得陪他玩这套小儿科,才让别人家小孩练了手。

孟珲的团队发表完毕,到了提问交流环节,不出意外地满场静寂。喻文州的导师看他一直在记笔记,便撺掇道:“文州,你最了解这一块,随便问点什么吧?”

“我也谈不上了解,不过确实有些想讨教的点……稍等,我再整理整理。”喻文州一边说着,手上给叶修的消息也发了出去:“哥,有个重大消息和你汇报:上次你带我见过的孟哥,现在真人就在会场。他带的团队还是在做AI相关的课题,我简单整理了一下他们发表的内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在意的地方,我可以替你问他一个问题——这样应该可以算作第三个任务吧?”

叶修也没个收到冲击性消息的模样,更没有被小男友“反客为主”的不满。他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才开始浏览喻文州整理的内容,边看边笑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不想问他问题呢?”

喻文州也不拿乔,立马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还不嫌肉麻地补了一句:“我只想到了哥一向很疼我。”

叶修也是吃他这一套,大度道:“行吧,那你就问问他什么态度呗——应该知道该怎么问吧?其实我是无所谓的,老孟应该知道我在荣城,既然他没有主动联系我,就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还不让人彻底告别过去了?”

“看看他等一下怎么说吧,哪怕是场面话也能推断出一些有效信息。”如果孟珲真想彻底告别过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喻文州和导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还不忘追问叶修:“所以,这个任务的酬劳是?”

“抵个三十吧,够疼你了吧?前两个也该抓紧了,啊。”叶修提醒着,心里不禁又犯起了寻思,喻文州未免对孟珲的事过于热心了吧?估计又瞒了他点什么,小兔崽子的基本操作了,那么下一个任务……他也一样有可以操作的余地了。

“孟教授您好,我是来自荣城大学脑与认知科学研究院郭教授团队的特邀研究员。很惭愧,我不是很了解您这个研究课题的领域,只有一个不成熟的小问题。”喻文州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朝一旁的游子弋笑了笑,然而距离太远,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刚才您团队的游同学发表的那一部分,有提到当前AI应用于自主攻击武器的风险治理问题,而我们都知道南北两大国曾经签订的致命性自主武器宣言很可能已不再具备效力。孟教授作为这个领域的顶尖研究者,您的团队又致力于数据安全治理,请问您对人工智能技术在武器系统开发方面有什么见解吗?”

“这位同学……啊,不好意思,‘特邀研究员’,对吧?”孟珲抬了抬眉头,显得没有那么困了。他不着痕迹地瞟了游子弋一眼,两手交握道:“你这个‘不成熟的小问题’很犀利嘛,一时间让我有种在开记者发布会的感觉。哎,我也不想和你背一通《科研者伦理准则》,这样吧,小游,你的课题正好是这方面的,你就代表咱们团队,讲一讲你的想法吧。”

“我的想法很简单:人类的生杀大权,不该交给AI来决定。电子军备竞赛打了这么多年,所有武器系统的研发都少不了AI技术的支持,但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是否了解无人操控的致命武器是什么概念,毕竟各国都处于秘密开发阶段,尚未正式投入使用。”游子弋可比会场初见时冷静多了,说到这里他也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喻文州一眼——

“致命武器可以做出外科手术级别的精准打击,它几乎可以躲避所有的反制措施,被拦下的几率极小,一旦数据安全管理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的观点是,我们或许无力阻止这一类武器的研发,但至少可以在风控方面下大功夫,最大限度保证AI不会越过红线。”

与此同时,耳机另一头那位悠哉地问:“老孟怎么说啊?”

喻文州正满脑子问号,纳闷这姓游的小子怎么好像有点中二,莫名其妙把他们当反派BOSS打了?只简略地回:“推给他团队的一个小孩答了。”

叶修失笑道:“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又有其他团队按铃提问了,喻文州便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做第二个任务,叶修还在他耳朵里劝:“随他去吧。像我,不也从来不主动联系老同事吗?大家离职的过程都不大愉快,见了故人也是尴尬,何必讨那个嫌呢。”

“可是……哥能在那个VR里做他的模型,我觉得至少说明他曾经是你重要的‘战友’吧。”喻文州此时已出了会场,可以直接开口说话了,“如果有朝一日你和他立场相悖了,总归是不好做的。”

“想得倒是长远,那也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叶修漫不经心道,“再者我能有什么立场,我不早就‘叛国’了吗?赚钱养活你,就是我最大的立场。乖,好好做你的任务去。”

“我已经在卫生间了。”喻文州洗了两遍手,拿出无菌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的小东西是被细心涂抹过润滑的,他哭笑不得道:“第二个任务……好像没什么难度,不会是在完成之后等着我吧?”

“那你可以放得深一点,保证静音。”叶修亲情提示。

“……好了。”反正有拉环方便取出,喻文州也就乖乖依言推到了尽可能深的位置。然而他刚一走出卫生间,体内就传来了深刻的震颤,同时耳朵里也飘进了笑音。喻文州僵硬地停住了脚步,恳求道:“哥……”

“总得让我试一下好不好用吧?万一是假冒伪劣产品呢。”叶修理所应当地说,“而且你心里也好有个底,确实没什么动静吧?那就好,我关上了啊。”

“耳朵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但我突然发觉人的内脏大概也是可以传音的,刚才我浑身上下都感受得到它的声音。”喻文州礼节性地询问了一下小玩具的售价,叹息道:“要是哥现在这行做不下去了,你既有技术基础,又做过大量产品调研,转做情趣行当也完全可以养活我的。”

——话音未落就是一阵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喻文州暗自撇嘴,玩笑都开不得了,小气。

“嗳,最后一个任务我也想好了,挺简单的,不过你得找准时机。”叶修在喻文州返回会场之前说,“去告诉老孟,我是你什么人——说全点,不然他得以为你是我约调玩过的小M。”

“啊?”喻文州实在没忍住,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这操作他真的没看懂,明明叶修对身边同事一直有意遮掩他的存在,从不让他直接露面,只神神秘秘说有个小男友;不过人家自己倒是乐意来接送他,屡屡大摇大摆出现在他老师同学面前——如果这种做法可以视作单向的保护,那在孟珲身份、阵营都不明的情况下,贸然暴露他们的关系,难道不是对他们双方都很不利吗?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叶修还是那副没什么正形的语气,好像单纯是在和自家小朋友玩情趣游戏,“要是怕说不清,也可以先和我预演一遍:我是你什么人啊?”

“这个倒是不难说清,哥是我的人。”喻文州即答,“只是我突然冲过去和他来上这么一句,总觉得有种刻意炫耀的感觉——看到了吗?你这么多年都得不到的白月光,是我的了。”

叶修嘴角抽了抽,再次按动了开关,“你要是对这小玩具上瘾了,可以直说。”

皮这一下代价还不小,喻文州被迫在会场门口罚站了一分钟,才带着一身冷汗回到了座位——高档位的震动会延伸到臀腿,由内至外的刺激比罚坐硬板凳更有效。

孟珲的团队刚结束发表,全场休息,喻文州正默默咬着牙往下坐,就听他带过的学妹在一旁八卦:“喻学长他老公不就是搞这个的嘛,早知道就让他喊外援了。”说罢还和本人飞了个眼。

——好机会。别人主动提起叶修,要比他自己发起话题自然得多,喻文州立刻开始了表演,他扶着软座副手“嘶”了一声,弱柳扶风般往桌上一歪,哀愁道:“别提他了,他一百个不愿意我来咱们这个会,前几天熬夜做PPT都让他拿来找茬挑错的。”

几个学妹都嬉笑着揶揄道:“哎呀那不就是想和你玩了嘛。他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这么干柴烈火的,浪子回头的楷模啊,羡慕死了。”

另一边的叶修也听乐了,敢情方才小兔崽和他皮那一下还是为演这一出做铺垫了。他凉飕飕地问:“是这么回事儿吗,我是不应该拿这理由再收拾你一顿才像话啊?还有你们研究室小姑娘给我安的这什么人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叶修话没说完,屏幕上就弹了一溜猫猫哭泣表情,哭得那叫一百猫齐殇,他无奈道:“得,勉强算你完成了吧。”

“不过学长他老公做的AI和孟教授也不太是一回事吧。听说这个孟教授有来头得很,以前在联盟做机密军事项目的,他们团队现在也是上边重点扶持的对象来着。”

“估计手头还有别的大项目吧。那来这会上干嘛来了,混个脸熟?”

“嗐,随便找几个学生讲一讲,在学术圈赚个道德牌坊,何乐而不为嘛。人家手里真正在做的是什么项目,咱们哪有资格知道呢。”

喻文州一直观察着游子弋的动向,见他也要出去方便,便悄无声息地摘下了领带夹,趁着大伙聊得正热闹,再次溜出了会场。

游子弋还挺敏锐,没等喻文州追到跟前,就自行止了步。他没有回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怎么会在这里……”

“是在问我吗?”喻文州摸了摸鼻尖,“我就是做心理学研究的,有兴趣的话,等一下可以听听我们团队的课题。倒是你和孟教授一起出现在这里,真的让我很意外。”

游子弋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莫大威胁似的,按着打了固定支架的胳膊,转过头紧紧盯着喻文州。

喻文州举起双手晃了晃,友善笑道:“不用这么戒备我吧?上一次情况特殊,都没和你说上话……他们几个下手太重了,我代他们和你道个歉,可以吗?我本人真的对你没有敌意,而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破解那套密码的?”

游子弋冷哼道:“我这样的小喽啰应该不值得喻少爷放在眼里吧,不过你以后会后悔这么轻易就露面的。”

“……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喻文州有些犯了难,唏嘘道:“你这么年轻,就受到孟教授和那位姐姐重用,以我的技术水平,反而才是不值得你放在眼里的吧?”

游子弋眉头一皱,活见鬼了似的瞟了喻文州一眼,仿佛在说:“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和我同台竞技?”

喻文州哪能看不懂,登时笑出了声:“看来我说得没错,就算拿不到‘内部消息’,那套密码对你来说也只是雕虫小技吧。”

“兵不厌诈,你来找我不也是想诈点东西出来吗?”话说到这份上,游子弋反倒放松了不少,“我也挺好奇的,喻君仪知道你给叶家的人当了禁脔的事吗?”

……你们琴组的怎么总爱cue别人亲妈呢,这样还是挺没礼貌的吧?有修养的喻少爷无奈叹气,摊手道:“家里人从来不会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你发现了没有,我们之间的信息很不对等——你已经很了解我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

“所以我现在肯站在这里给你诈,你血赚啊。”游子弋也学着他的模样一摊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就是个孤儿,没你们那么复杂的家族关系。尤姐资助我念书,我为她做事,就这么简单;我报考荣科大的时候,压根不认识孟教授,也不像喻少爷那么好算计,不惜亲自上阵动用‘美人计’。”

喻文州心道这小游还挺有意思,看似送人头式自报家门,实则说得很巧妙,似乎意在撇清孟珲和琴组的关系。他笑眯眯点头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想认识一下而已,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怀好意。另外上次闹得有些不愉快,我还是希望能和那位姐姐日后好相见的——某种层面上,我们的目标也算一致吧?”

游子弋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喻文州等了一会儿,也不强求,摆手道:“我该回去准备发表了,相信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喻文州已经走出好几步了,顺手给叶修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上台了,附带可怜兮兮表情暗示对方悠着点,却又听游子弋在身后幽幽道:“那叶修对你来说算什么?”

“游同学,以你对我不太友好的态度,其实我不太方便回答这种比较私密的问题。”喻文州眨了眨眼,“但考虑到你可能传达的对象,我还是得表个态:他的人还有他的成果,我都会竭力保护。”

游子弋愣了愣,随即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这人真是……”

喻文州不以为意,依旧友善道:“听说琴组内部现在心不太齐,具体也不是我这个外人能置喙的,不要不小心触碰到别人的底线就好了——你好像挺喜欢放大解读我的话的,如果觉得这是威胁,那就当它是吧。”
2020/09/08(火) 10:25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叶修摘下VR设备,才看着喻文州是个什么姿势。宽大T恤遮掩了大半惨痛的淤肿,只露出腿根隐隐约约的红,坐姿状态下大小腿并成的M形反而比赤裸的M字开腿更有诱惑力;喻文州也刚摘下VR设备,头发被带得飞起了一绺,应该是折腾一晚上很累了,小崽子一改往日里的温柔或温驯,全然一副不在状况内的样子。

性感而不自知才最是致命,叶修没看两眼就性致勃勃了起来。他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客气,上手就给人摁趴下了:“我说拍着这么顺手呢,没挨够?”

喻文州已然被这份提前签收的生日礼物哄得没了脾气,也是料想叶修不舍得再祸害自己了,不过憋了一晚上总需要释放一下,他在这方面有眼力见儿得很,屁股挨了两下揉,便开始蠕动着往人腿中间蹭:“说挨够了就可以免了‘尾款’吗?”

“不都说了你看表现吗?”叶修配合地撩开睡袍,“现在也是表现机会,好好把握吧。”

这话实属多余,有没有这档子事,小男友伺候他都一向尽心尽力。喻文州乖乖埋头干了十多分钟的活,叶修见他中途换气都颇为疲倦吃力,难免心软,捋着人后脑勺说是用手也行。喻文州却不肯,又努力了好半天,直到脑后的头发被人一把揪住,他连忙含紧了,以舌尖反复碾弄起敏感的前端,终于——

“累着了吧,乖。”叶修倒是没要求过必须咽下去,架不住小崽子爱揣摩,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每次释放过后都要捏着人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往下咽才舒坦。

“咳……咳咳。”咽得急了点,也是两人最近都忙,有一阵没做了,攒的量够可观。喻文州趁着被人搂着顺气的当儿,继续把握机会、好好表现:“哥,下周让我接送你上下班好不好?”

“屁股不疼了?”面对小兔崽子别有所图的殷勤示好,叶修还是给揉了两下:“老实在家待着吧。欸,你周五那个学会发表,几点能完事儿啊?”

“差不多要一整天,不过我可以下午再去,晚上六七点钟结束吧。”喻文州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叶修不会是想要……

“这么想少挨两下,做两个任务来抵吧。”叶修挑了下眉头,“到时候我去接你。”

完,预感成真。M要在特定场合下完成S下达的任务,算是SM关系里比较出圈的玩法了,“任务奴”这一相对独立的M类别还经常被圈外人拿来玩梗,不过正经玩起来还是十分紧张刺激的。喻文州信得过叶修的分寸,想来也不会要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但一想到会在大量陌生人在场的情况下被命令做些隐秘的小动作,心理压力仍然非同寻常。

“也别高兴太早,减一百下封顶;‘完美通关’了的话,剩那五十下……让你自己选工具,够意思了吧?”看在小兔崽子今晚确实够乖,也快过生日了的份上,这一回算是难得开恩。

“嗯,哥最疼我了。”喻文州也没想到稍微磨一磨就成功减了刑,不过这样看来,原因并不难猜。于是他又蹭到人耳边,试图蹬鼻子上脸:“那今年还可以再要一次特别的生日礼物吗?”

“……我看你是真不疼了。”叶修无语问苍天,他到底养了个什么神奇物种,屁股还开着花呢,就开始谋划着要往他身上骑了?

“哥没拒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喻文州在挨揍之前迅速脱离叶修的怀抱,趔趔趄趄地下了床,“我再去洗漱一下。”

叶修懒洋洋地横了他一眼,还真就默认了。他这一天也折腾得够呛,没等到喻文州钻回被窝来,已经意识模糊了,脑海里飘荡着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可真是漫长的一天啊。


喻文州这次消耗得着实不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没太睡够,他抓着头发回忆了一下,对叶修早上爬起来去上班的动静还有点残余的印象。叶修好像是掀开被子看了看他身后的伤,看都看了也不说给揉揉,他就迷迷糊糊把被子给抢回去了,结果还挨了一巴掌,过分。

姜汁的效果过了一宿依旧很鲜明,毕竟都是一个通路,难免搞得人没食欲。然而看到桌上留的早餐是鸡蛋肠粉和糖水麻薯,他顿时眼睛亮了亮——这家小店离家里不算近,又不送外卖,看来叶神向来不缺哄人的诚意。

喻少爷在锦衣玉食上大概只占了前者,以至于他对饮食很没要求,平时基本不会主动提出需求,怎么凑合都能忍,爱吃什么大多是叶修自己看出来的。虽然不挑,吃到好吃的总归有愉悦心情的作用,喻文州吃完便抱着电脑趴回了床上,研究起那块微缩硬盘来——希望内容对得起他惨痛的付出。

实际上经过昨天睡前叶修带他体验VR实景,喻文州对这一次的情报已经有了大略预估,果不其然是和这项技术有关的。但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味,莫不是叶修已经洞悉一切了,昨晚才会特意带他去玩那个VR,那么内在含义俨然是“小兔崽子跟我斗,白费工夫还挨揍”。

……仔细想想,从哪个层面来说都不现实,不过各种阴差阳错营造出这样的戏剧效果还是挺让人啼笑皆非的。

比起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喻文州觉得叶修最近才更像是创业爬坡期,差不多一周七天都在连轴转,昨天收拾他一顿大概都算是休闲活动了。提出要接送叶总上班不仅是担忧安全问题,也是体谅人身体吃不消,叶修当时轻飘飘地就给揭过去了,是真的对各方面形势尚且乐观吗?

喻文州盯了半天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闭上眼按了按眉心,感觉有些疲倦。他自认不过是个“边缘人物”,都切身体会到了高压,身在漩涡中心的那位不仅平时能抽空回他那些小情小爱的消息,居然还有精力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怕不是早就偷摸升仙了。

最终喻文州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整合完这次的情报,以这个微缩硬盘包含的信息量来说,挨那一顿也不亏;如果叶修没带他一起玩VR游戏,甚至称得上是超值。由此基本可以确认之前隐秘流传于多方传闻的“伞骨”就是叶修做出的这个高精度实景模拟系统,但它的功能尚未完全明晰——即是说目前还看不出它的真正用途——既然称作“伞骨”,那么还会有伞柄、伞面吗?

远的不论,这些信息很有可能是叶修故意放任流出的,他的用意是什么?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了解得越多,越会觉得水深不可测。作为叶神的枕边人更是深有体会,喻文州深深叹气,突然很想和叶修说说话,摸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今天不会再忘记把衣服送去干洗了。”附带可怜兮兮表情。

“居然想起来了,本来想着你要是再忘了,今天就有回锅的理由了。”惯例秒回。

“……我现在就下楼。”继续可怜兮兮。

“得了吧,已经叫人上门来取了,安心在家趴着吧。”叶修附了个坏笑表情,欺负完人还不忘扮演好老公:“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给你带灌汤包。”

喻文州看得满眼笑弯弯,好像很容易被吃的收买的样子。他发了个欢呼表情,又说:“感觉有一阵没和哥一起吃饭了。”

“哪有这么夸张,哪次半夜泡完泡面你没被馋来蹭一口。”叶修说归说,还是愧疚于平常很难倒出时间陪伴小男友的,“对了,我把周五的事都推了,全程接送,够意思吧?”

……真的不是为了方便下达任务指令吗?喻文州以头抢床,默默为自己的黑色星期五叹惋了一番,才回道:“可以稍微透露一下任务内容吗?全都放到当天揭晓我怕心脏承受不住。”

“真没想好,这玩法不就是要随机应变才有意思吗?”到时候他会让喻文州带着耳道贴片的微型耳机和有话筒功能的领带夹过去,不过既然小崽子这么急着知道,现想一个也不无不可:“行吧,第一个任务是把你这次挨收拾了的事透露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提前考虑一下人选了——完成了可以抵三十下,完不成另有惩罚。”

“……”喻文州的手抖了抖,他之前就该想到的,叶修没有好说话到给他白发福利的地步,一定会玩对赌模式——任务失败不仅减不了刑,还会给自己找来更大的麻烦。


本该压迫感十足的周五,开篇照旧是温情脉脉的缠绵。

但凡没被折腾得太过,就算睡得更晚,喻文州也能起得比叶修更早,再放上一张歌剧唱片叫人起床。空出这么一天对日理万机的叶总来说,必定要用连轴的熬夜来还,喻文州自然不忍心太早叫醒他,等到俩人腻歪够了,时间也将近正午了,该准备出发了。

“今天放的这个和前几天的是同一部吗?”叶修正换着衣服,随口问道。

“是同一部,不过听起来风格不太一样对吧?”喻文州拎着根领带凑到叶修面前,要他帮忙打,“《战争与和平》是分为上下两篇的,前面的和平篇叙事相对平缓一些,到了战争篇就宏大起来了,会有很多这种合唱的唱段。现在这一段应该是第十一场的《在漆黑的夜晚》,描绘的是侵略军已入城,城市在烈焰中燃烧,人民正在愤怒的呐喊。”

喻少爷做着歌剧情节科普的工夫,叶修已经帮他打好了漂亮的小温莎结,并亲自为他戴好了具备收音功能的领带夹,捏了捏他耳垂道:“好好表现着,我可全程听着呢。”

“只要哥别在我上台的时候安排任务就好。”喻文州苦笑道,“我第一次觉得参加学术发表会是件这么让人紧张的事。”

“紧张什么,反正是玩,完不成无非给我多折腾两下,你还怕这个?”叶修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套颇为袖珍的无线跳蛋,控制器让他揣进了自己兜里,本体则已经用防菌袋装好了,他就直接帮喻文州塞进了西装的内口袋里,“第二个任务,出来见到我之前,找机会放到该放的地方去——这个简单,抵二十下吧。”

喻文州下意识摸了摸内袋处,也觉得没什么难度,会议结束了再去放都不迟。叶修一眼便看穿了他这点小九九,似笑非笑道:“还是建议你尽早完成这个任务。这小东西一旦动起来,在你身体里还可以保证静音,放在衣服口袋里就不好说了。”

“……”喻文州当即把手机揣进了同一个内袋,万一出了什么动静也方便遮掩耳目。


荣城多所顶尖高校联办的综合学术发表会持续三天,周五上午是自然科学的专场,下午的研究团队则集中在人文社科类。心理学属于交叉学科,可以视作衔接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纽带,是要在下午打头阵的。

喻文州之所以毕业了还被导师喊来打白工,是因为他当时做的课题是导师研究的大课题之下的重要子课题,具体涉及权力场域、社会角色等对虐恋关系的影响,他上下几届的师兄弟们的课题也多少和虐恋这个大课题沾边,其中不乏“圈内人”出于自我剖析的目的来做相关研究,因此第一个任务也不算难为人——他还上学的时候,叶修不仅没少为他的研究做贡献,也来学校露过几次面,有些知近的同学本来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会议地点就在喻文州母校,叶修在车里目送小男友进了校门,一时颇有些感慨。和他这种从少年时代就清楚自己会成为国家机器一部分的人不同,喻文州身上还是沾染了象牙塔气质的,自从和小孩儿在一起,他内心被迫掩埋已久的理想主义旗帜也愈发招摇起来。

搞高精尖应用技术的常年处于鄙视链顶端,常有暗地里看不起搞人文社科研究的,叶修则不然,他始终认为研究人类的感性面犹如坐望空中阁楼,一想到人类的情感可以产生这么多玄妙的连锁反应,叶修就觉着他们那心理学的技术含量比什么都高。

无独有偶,还有其他科技大拿这么想也不奇怪。喻文州进了会场之后,目光立刻被荣科大的一个研究团队吸引了过去——有“熟人”,居然还不止一个。

很难形容喻文州此刻的心情,一定要说的话,最明显的就是“次元壁破了”的冲击感。顶着标志性困倦脸的孟珲——这个只在VR里“见过面”的人,此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摇身一变成了孟教授。

这还没完,一个左臂打着固定支架的男学生不经意侧过头,与喻文州视线相交时,立刻变了脸色。

他们上周才见过面,正是那个单枪匹马破译了他们传讯的小男孩。
2020/08/21(金) 09:22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大楼内部同样很冷清,两人走进来的脚步声都带着回声的,喻文州心道这沉浸式体验的细节做得正经不错,完全看不出“隔行如隔山”的迹象。他默默观察了片刻,几部电梯的楼层倒是一直在动,但整个一楼大厅目之所及只有传达室里面坐着个老大爷,看来军科院极少有外部人员入内。

喻文州本想问一下这些NPC有没有互动功能,转念想起叶神的专长,索性直接走近了问道:“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

大爷眉宇间颇有戾气,戴着花镜也没能遮掩住几分。这会儿人正拿着平板看电子报纸,闻言从眼镜上方瞄了喻文州一眼,不大友善地打断道:“谁带你进来的,就找谁问去。”

“我们这都是‘VIP领进制’,他老人家不管这个。”叶修在他身后笑道,“你想找谁啊?”

不等喻文州回话,大爷就招呼了叶修一声:“小叶啊,这你带进来的小屁孩儿?”

“……”叶修同志,AI的神,谁能想到连一个路人NPC都能通过图灵测试似的,莫非这位大爷是深藏不露的人设?另外,叶修在这个虚拟现实中的身份也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比起“玩家”,应该更接近于活人NPC。原以为能趁此机会邂逅年轻气盛版的小叶,看来是没戏了。

叶修对着NPC还怪有戏瘾的,在现实里搂了喻文州一把,大方介绍道:“嗯,我们家小朋友总闹着要来看看,这不,领他来见见世面。”

“嘿,难得看你这么有空。”大爷这才正眼打量了喻文州一番,略一颔首:“有空是应该多陪陪人家——你的人就不用登记了。”

喻文州讶异地看了叶修一眼,意思是这算不算角色自带外挂?俩人明明互相看不到对方表情,还能奇迹一般地传达意念,叶修撇了撇嘴,还没拿开的手在人腰间捏了一把,低声道:“不是,有什么问题吗?哥跟这儿劳苦功高地干了这么些年,难得带家属来参观,有点小特权不是很正常吗?”

“那刚才的叔叔是……?”喻文州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老院长,退休之后闲不住,打发日子来了,约莫现在也还在呢。”叶修幽幽道,“他老人家确实是个人物,早年特种部队下来的武将,人到中年零基础转技术岗,还真成了大拿——甭问这把年纪尚能饭否,人能给你点个红烧猪肘。”

……行吧,还真让他猜中了。古有无名老僧扫少林寺藏经阁,今有退休大爷看军科院传达室,想来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赋异禀的奇才,在这里年纪轻轻就能崭露头角,乃至承担重任……怎么说呢,还是挺可怕的。

——如果单单停留在“听说”的程度的话。亲身体验过这种人的“隐藏面”,反而没什么可怕的了。

喻文州在VR中跟着叶修进了电梯,悄悄揉了揉屁股,在现实里换了个姿势——是一个朝前倾的“鸭子坐”,这样基本可以避开身后的伤,但对男性来说难度很大,不过喻文州倒是毫不费力的样子。

叶修按下了顶层50楼,两人很快闪现到达目的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到有些耀眼的宽敞实验室。整个楼层都是玻璃内壁,能看到内部有数台巨大的计算机和服务器正在运转,还有几个研究人员往来的身影,但没有牌匾或是标识,喻文州一低头才发现不知何处的投影机在他们脚下轮播着“‘却邪’计划实验中心”。

没等喻文州发表点感慨,叶修先吐槽了起来:“晃眼睛吧?我当年反映了无数次,这种装修风格就是在残害研究人员的视力,除了有点逼格以外一无是处,到底也没改。”

晃眼睛显然不是重点,刚才在楼下喻文州还没多想,但看到这一层极其复杂精致的建模后,才开始感到细思恐极:叶修是怎么还原这些场景的,仅凭记忆吗?可他分明说建模是外包的,只通过语言描述就能让美术人员做出这样高精度的场景吗?还是说为了不违反保密协议,仅保留风格,其它都是随便发挥出来的?

可听叶修这话里的意思,应该还是很注重还原度的。首先排除叶修能携带摄影设备进入保密区域留下影像资料的可能,如果空着手做1:1场景还原,喻文州能想到的唯一方式就是依靠无人机飞去近处,通过射频扫描穿透墙壁取材,然而南北两边的高强度航空管制都实行了很多年了,别说无人机,卫星都未必能拍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可思议的程度堪比开了天眼。如果真是什么超出他认知的新技术的话……非常危险,无论是这种技术本身,还是叶修本人的状况,都危险极了。

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危险”,他现在大概也不会在这里,和这个人靠在一张床上,共同进入这段“回忆”。另一方面,喻文州深知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叶修应当比他这个只能管中窥豹的“外人”清楚得多,甚至已经习惯了险境中的生活了。

以第三次科技革命为代表,如计算机、互联网等在现代广泛服务于普通民众的技术,在最初都是作为军事科技而诞生的,后续再推行到民用领域往往需要经过几年、乃至几十年时间。想想光是他们家笑笑的智能水平都能秒杀绝大部分家用人工智能了,无论是当年就职于军科院的小叶,还是现在另起炉灶的叶总,手里面掌握着什么超出他想象力的技术都不足为奇。

更让喻文州感到望而生畏的原因是,两人进入的这个虚拟现实应当只是一个“副产品”。叶修没必要在这方面诓人,如他所言,精细度如此夸张的建模都只是做给小男友玩的生日礼物,那所谓的“另有用途”是指什么,很难让人不发散联想。

不过想破头也没用,他们家叶先生的契约精神一直很靠谱,军事机密相关那真是滴水不漏。“却邪计划”是什么,“伞骨”又是什么,喻文州都一概不知,其他局外人大概也都知之甚少。

“发什么呆呢,不想进去看看?”叶修捏了捏喻文州的手。

“这个内室装修……确实有点晃眼睛。”喻文州笑道,“等一下,我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被灭口吧?”

“那所有参与制作这玩意儿的早被枪毙一百个来回了。”叶修自然而然地翻起今天没算完的新账来:“下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被灭口呢?”

“……我错了,而且哥罚都罚过了。”喻文州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实验室内部移动,“道理我都懂,航母构造是军事机密,精细的航母模型也不是没有,可这个怎么看都不止是模型的程度——这个人是不是也可以互动……”

他话音没落地,近处的一位年轻研究员就转过了身来。此君看起来和当下的叶修年纪相仿,眉宇间却倦色浓稠,远不如叶修有精气神,也不知是就长这副面相还是被工作给摧残的。但他一看到喻文州,还是极尽热情地招呼道:“老叶,难得见你带人过来啊!这就是你说过的那小朋友吧?小喻对不对?欸,你好你好,小孩儿长得确实俊嘿——提前打探一句,两位好事将近了这是?”

不愧是小男友专属地图,所有NPC都默认设定被叶修同志秀过一脸,天知道现实里他都没这么大方地带着喻文州去见过现同事。始作俑者似乎对这套AI很满意,拍着小男友的后腰让他叫人:“这是孟珲,虚长我三岁,凑合凑合也叫他一声哥吧。”

“靠,我回头就建议给定向培训班的小孩加强一下语言教育,别搞得连谦敬语都不会用,一个个的号称不世出的天才,出了咱们大院就叫人给打去世了。”看来他孟哥平时就没少和人阴阳怪气地拌嘴。

春风化雨灭火星子是喻文州的长项,和NPC飙演技也不成问题:“呵呵,孟哥别和他计较这个了,我哥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越是和谁亲近,嘴上就越不着调。”

喻文州在现实中的姿势是避免了臀部接触床面,同时也方便了边上那位随时补一巴掌。这一下打得倒不重,就是怪突然的,喻文州不禁叫出了声。此情此景被对面AI尽收眼底,竟还揶揄了一句:“哎哟老叶,小朋友这么可爱你还打,就不能收敛点你那些变态嗜好吗?”

……不是吧?这人连叶修的性癖都知道?那可不是“亲近”的程度了,简直是闺中密友啊!

“不可爱谁乐意打啊,再说这哪变态了?谁看到招人稀罕的小东西都忍不住上手祸害两下的,人之常情好吧。”叶修理所当然道,“行了,不跟你扯了,带我们小朋友参观去了。”

某个称谓的出现频率飙升,喻文州才渐渐回过味来:平时叶修倒也没少拿他当小孩子看待,但这个虚拟现实应当处于距今四五年前的时间点,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八,可不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朋友”吗?

做出这么一个他们俩限定的场景来,除了袒露自己的过去,是否还隐藏着盼望再早一些相识的心愿呢?

喻文州趁着在复杂器械间穿梭的当儿,迂回打探道:“哥,你在这个时候会收未成年的M吗?”

“怎么还吃上陈年老醋了?”叶修失笑道,“上哪收去?除了你我也压根没有长期的M啊。约调倒是有可能无意中约到过,这事又不互相查户口,一般面上看着差不多满十八了,也就不多问了。”

“那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就跟着你了,你会带我一起来荣城吗?”

“……”他们家神奇小崽子出的送命题都比别人出的超纲。叶修也是实在,不乐意花言巧语糊弄过去,思忖片刻才答道:“那可能就走不成了。当时整个项目组重组,不是一朝之间全部换血,整个过程花了很长时间,像老孟就是最早走的那一批。我还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后期再想撂挑子走人,必须无牵无挂,不然不排除人家会采取非常手段留人。”

据喻文州所知,叶修的双亲都还健在,不然直接告诉他“死了”,可比一直讳莫如深轻松多了——这怎么能叫“无牵无挂”?然而再往下问八成会把天给聊死,喻文州也观察半天了,心下有了一定的推测,便另起话头道:“既然都来参观‘军事博物馆’了,我可不可以猜一下,单从字面来看,‘却邪’应该是一种类似反导系统的防御武器吧?后来项目组重组,是因为项目本身的方向发生了很大变动吗?”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叶修打趣着,和喻文州停在一张AR巨幕前——那是一张分布着很多光点的世界地图:“示意图,不涉密——这玩意儿耗资巨大,效率还低,拦一百颗的经费,够造几千颗同等破坏力的武器。实际上吧,反导系统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并不局限于末端拦截,或者更直白地说,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正当的自卫名义,比起‘反导’,重心更集中于广泛设置查勘的雷达搜集情报,追求的是战场综合制权——这也无可厚非,大伙都是这么做的。”

叶修解释得相对浅显易懂,加上喻少爷学艺颇精,没说转了心理学就忘了本专业,人家说着第一层,他已经想到第五层了,一时没接话。

“再往后嘛,其实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在的时候,空降过来的人也不好和我在明面上对着干,但大家理念不合是明摆着的。谁愿意和他们玩那些小儿科的职场政斗,工作还不够让人头秃的?”叶神捋着自己优越的发际线嘚瑟道,“欸,这里还插了个小游戏给你消磨时间,看你不是挺爱玩手机上那些消消乐什么的吗?”

“……”刚才还陷入沉思的喻文州悚然一惊,这什么意思?暗示他那个传递信息的方式早就被发现了?那他今天晚上演的岂不纯属是一场猴戏?不不,至少那个代码是旁人无从破译的,大概率是叶修也不确定,只想试探一下而已。他悄悄在床单上蹭了一下手心的汗,抬手戳了一下AR屏幕——满屏的像素版笑笑。

喻文州试着连了两个相同颜色的,出现了一个数字;又连了另外一种颜色的,出现了另一个数字。他没看出这是什么玄机,只好向叶修求助:“这个还有什么隐藏规则吗?”

“连完再玩个数独就过关了,对你来说很简单。”叶修又手欠拍了拍人屁股,“今天就别玩了,该睡觉了。还有另外一张没做完的‘地图’,正日子再带你来玩。”
2020/08/21(金) 09:21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这话就和询问人意见不沾边,顶多算活跃气氛用的。果然还不等喻文州有任何反应,尖锐如哨响的一鞭就精准地碾入了穴口左边的嫩肉,尽管喻文州努力睁着眼睛,还是丧失了视觉一般眼前一黑。

“……啊!”如叶修所言,今晚这阵仗就不是让他忍着不出声的,喻文州决定暂时不去思考叶修下手比预想中要重的缘由了,好好“享受”惩罚,给出该有的反馈才是正事。

其实不论喻文州呼痛与否,叶修都能爽到,而叫起来或惨或嗲,具体怎么个叫法也是由他来掌控。比如这一声就很好听,声音不大,末尾带了点压抑的微颤,乖顺又撩人。

私处被机械手强行撑开后还要更不禁打些,用不了多大力道,仅凭鞭子本身的重量,多来两下恐怕也要打破了。这条能发出骇人鞭响的鞭子还颇有说道,并不是像寻常长鞭均匀地由粗过度到细,而是分成了三截,更有利于挥出压迫式的鞭响,最下面那部分细如猴皮筋,恐怕不大好掌控,好在叶神技术非凡,在极其有限的发挥空间内更能彰显准头,第二道鞭痕几乎严丝合缝地隆起在第一道旁边。

“唔……”这一声更隐忍些,叶修也确实收了一份力道,听起来是稍微适应了私处被鞭挞的锐痛了——那么,另一边呢?

落在穴口右侧这一鞭更加缠绵地咬进了嫩肉,鲜艳的痕迹自股间鼓胀而起。叶修满意地听到了胜似呜咽的低吟,也不贪多,放轻了在两边各抽了两鞭便升起了机械手。

目睹着湿漉漉的小穴紧紧裹着姜塞,在细鞭抽打下不住缩紧,每一次都惨兮兮地溢出更多融化的汁水,极度羞耻中又掺着一丝香艳的欲求。喻文州看不到身前性器的情况,哪怕没有勃起,那金属环都箍得颇紧,稍动念头便会难过得冒一层冷汗,而如此三五鞭浅尝辄止,就又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了,作为惩罚的“前菜”,怎么看都是调教的意味更浓一些。

——比起教训他犯了错,更想要他驯服听话的态度吗?

“哥,我刚刚还有个错误没说出来。”喻文州及时找补,顺便增添情趣,“下车的时候你拦我了,但我没听你的话。确实是事出紧急,对不起,以后你的意见我都会认真考虑的。”

“怎么,这就开始嫌轻了?”叶修说着还轻薄了人一把——捏了捏尚且白净完好的臀肉,待会儿可就不好这么玩了,“没看着还放着一样没用吗?先别急着想以后了,今天再不乖就不是打两边了。”

叶修重新调整了一下喻文州身下链条,让人腰部下塌,屁股抬得更高,两腿则并拢了些,以便姜汁充分浸润刚刚抽打过的嫩肉。他再次返回卧室取“正餐”用的工具,顺便把喻文州点好的香薰也带了进来。

这个倒不是喻文州刻意掩盖这只香薰曾经点燃过的痕迹,而是个“规矩”——叶修用不用另说,他都得事先点好了放着。

从屏幕里能看到叶修拿的是最重的那条有柄宽皮带,他挨过一次,深知其威力。相同重量级的板子很容易打出淤血的“内伤”,这玩意儿却是朝外使劲的,更容易让皮肉充血,很痛但不会破皮,不消二三十下就能让屁股肿得老高。

“三百吧。”叶修抻着皮带轻飘飘地说,“准你分个期,留一半周五回来打。”

挨过归挨过,然而不在一个量级。这个数目,力度多半会从重,光是零头就够喝一壶的了;闭眼不超过一秒也太苛刻了,蜡烛和热熔胶棒大概就是加罚用的,哎……叶先生言出必行,说是屁股别想要了,那就是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别想要了。

先前臀瓣被强制分开固然不好过,这会儿可以自然并拢了,又觉得还不如被机械手掰开了。姜汁浸入伤处的蛰痛如虫蚁啃噬,分外难忍,光是想着一会儿挨上皮带,这难受劲还要再加几个码,尽管极力调动理智调节,喻文州心头还是涌上了生理性的焦躁不安。不过想得多也不尽然是坏事,无法从痛觉中获取快感,但还可以依靠想象事后安慰给自己建立心理激励机制,也算是“痛并快乐着”的一种分支。

叶修知道他脑补能力丰富,扔出一百五十大板的刑签之后也不急着动手,还多给人眼前的屏幕调了个视角出来——够贴心,正面、侧面都一清二楚了。而真正的全方位观测者,光是这么敲着这副漂亮胴体被自己一手设计出的器械束缚住的模样,就能赏玩上好一会儿。

做S的除非另有特殊癖好,否则都是绝对的视觉动物——比起脸更注重身材。叶修可以坦荡承认,最初对喻文州动的心,得有一多半是馋人家身子馋出来的。

过去和人约调,他都偏好于不全裸的玩法,喻文州的出现可谓彻底打破了他的固有审美。就连玩SP也不再有一层层剥落到底的耐心,他迫切地想要每一次击打都实实在在地落在紧实的臀肌上,只想从头见证这挺翘肉团是怎样在接连不断的蹂躏下模糊了原本的优美线条,颤颤巍巍地肿胀成犯错幼童才会拥有的可怜小红屁股。

——那么,还等什么呢?

叶修很有不显露欲望的自控力,就算变态念头飞出来这一屋子都堆不下,也不耽误手上皮带落得又稳又准。宽皮带本身重量可观,单手持续发力续航堪忧,抽了十来下,叶修便以左手托着右手手腕辅助控制力道与落点,成效显著——从这一下开始,以耐痛著称的喻少爷开始放开嗓子呼痛了。

从正面视角来看,喻文州甚至没看到过渡色,似乎只挨了三两下,就是满眼凄艳的酡红了。侧面视角也很离谱,要不是落在身后的击打这样沉重,唤起的痛觉这般鲜明,他简直没法相信人类的皮肉能以如此夸张的速度地高肿起来。

红肿之上碾过大片白痕,随即自表皮下浮起更深的红;深深凹陷,弹跳着复原,然后肉眼可见地鼓胀起薄薄一层。喻文州像是有些惊愕地目睹着这样残忍的循环,喉咙和屁股还保留着挨打时的条件放射,会出声、会夹紧,脑子却仿佛痛出了神魂离体的效果,丧失了“这是自己屁股”的实感。

“多少了?”叶修停手问道。没要求计数的情况下,喻文州答不上来,他也不做为难,温和道:“五十了——想不想知道自己刚才闭了几次眼睛啊?”

喻文州并不意外,这种事总不能让他全凭自觉承认吧?况且人的感觉多少有误差,他知道叶修总会有办法监控自己闭没闭眼。果不其然,他面前的屏幕也有摄录功能,叶修应该是即时输入了相关代码,屏幕上很快开始显示进行人像解析,结果是共有三次闭眼超过一秒。

“对不起,我……”喻文州一时语塞,他实在没法夸下海口保证接下来就不会再闭眼睛了,如果保证了还没做到,一定会招致更严厉的惩罚。

三次比喻文州以为的要多,又比叶修预想的要少。叶修很清楚这要求有多严苛,随便放个小电影,选取重度SP的片段对着M的脸解析,相同时间内估计三十次都不止。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喻文州定然竭力在控制了,每到挨罚的时候,小兔崽子说乖还是很乖的……

这就是和恋人玩施虐类性癖的弊端了,情感时常会压过欲望,少不了陷入矛盾挣扎。叶修也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心软,他摘下手套,很是怜爱地用手背贴了贴肿得烫人的皮肤:“知道你尽力了。这样吧,后面五十下我还会停,三次之内就罚十下小胶棒,如果超过三次了,那蜡烛可要派上用场了。”

机械手再次降下,毫不留情地掰开了比起方才胀大了一圈的臀瓣,穴口两侧的鞭痕依稀可见。叶修以两根手指挟着热熔胶棒,随意拨弄了一番濡湿的花心,末了轻敲了一下——轻到喻文州都不确定算不算是在打,但他还是轻哼了一声。

没在演,真难受。整条甬道混杂着烧灼、针刺、蛰痒等诸多苦楚,要比挨打时单纯的疼痛难熬得多,哪怕是这种程度的额外刺激,也“牵一发而动全身”。被束缚得一动不能动,又在责打下连续绷紧各处肌肉、韧带,喻文州只觉得身体连着脑袋都沉重而酸涩,注意力也很难集中。

他逼迫自己紧盯着屏幕中抽搐般开合的小穴,感受到后续几下也都是叶修抖抖手腕的力度,这才按下了些许忐忑,试着继续建立激励机制:从时间上推断,已经结束的三分之一惩罚还不到五分钟,那么只要再过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拥有试炼的终极奖励了。

想想过往的那些拥抱与亲吻,抚慰和疼惜,不曾言明却绵长深刻的爱意……疼痛在这些面前似乎真的算不得什么。hurt&comfort在虐恋行为中向来是一个整体,喻文州隐隐觉得自家这位特立独行的S比起施虐时的快感,好像要更享受安抚过程中的满足感,他也乐于表现得软糯黏人些,好让对方更加欲罢不能。

若是只有他一人沉溺其中,未免太不公平了。

美好幻想暂且搁置,现实是他在愈发难以自控的痛呼中挨满了一百皮带。屏幕再次显示解析结果:仅有两次闭眼超过一秒。

叶修取了纸巾,给人拭去了前额的冷汗,还揉了揉人后脑勺,看来对喻文州这一次的“进步”很满意。伤重的臀峰透出了晚霞烧尽时的紫红,不均匀地成片浮起;由于皮肉在短时间内充血高肿,腰下、胯侧均出现了生长纹似的蜿蜒纹路,腿根处也被臀肉挤压出了褶皱。

可怜极了,可惜加罚还是不可避。鼓胀成红水球似的两团再次被冷酷地推至两旁,这一次就连机械手的操作都让喻文州倒吸了一口气,内外夹击的痛苦反复烙印在神经中枢,足以让人长久铭记。

叶修把玩着热熔胶棒,也不急着打,似乎有心让人缓缓。他盯着喻文州皱眉隐忍的小表情看了一会儿,好心提示道:“我看一会儿别再给打哭了,那就想不闭眼睛都不行了。”

“……”这是不是在暗示他必须得哭上一鼻子才算完?常人眼中那些破格的奉献,喻文州都甘之如饴,自然不会羞赧于这种形式的示弱。况且过往他也不是没哭过,只是今天这眼泪背后的“彩头”太足,还是谋定而后动为妙:“那可以特许我哭一会儿再继续吗?”

“净想美事儿。”叶修说着便朝当中连敲几下,别看不重,却很是地方,原本露了个“尖尖角”的姜塞几乎在肛口的连续收缩下完全隐没其中了,“特许你挨完了多哭一会儿倒是没问题。”

加罚的难受劲和挨皮带抽的痛完全是两码事,甚至没法痛快叫喊出声。十下捱过,喻文州喘息间都捎带上了哭音,却没再吭声——凭他对叶修喜好的观察,很多时候不说话反而更惹那人怜惜些。

当然,仅仅是意思意思的怜惜,说定了的惩罚数目从没有不打完就中止的。熟透的臀肉遭受抽打的颤动愈发残酷而诱人,最后的五十皮带从第一下起,喻文州就消了实音,只剩下不知是哭是喘的气声。

叶修知道这是疼到一定份上,小兔崽子就会下意识调动全部意志力来抵御痛苦侵袭,因而倒不出嗓子出动静了。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打破这个界限,让他抛弃全部自控力仅凭本能哭喊,但到底没舍得。

打到今天这种程度,叶修也不是每回都忍心的。他既不乐意立上个训诫人的高尚牌坊,下重手时又觉得没个缘由说不过去,有时候真不知道喻文州是不是洞悉了他这层矛盾心理,才总能搞出些介乎于弄巧成拙和明知故犯之间的破事来。

汗液不觉间流经了眼窝,又痒又涩,逼出了一汪接一汪的泪花。喻文州无心再留意自己闭过几次眼睛,反正肯定不止三次了;集中注意力与痛觉对抗只会觉得皮带越落越重,可又没有其它法子,默默计数也只会强化时间概念,加剧心理压力。哪怕注定要受加料的加罚了,他也不敢破罐子破摔,依旧强撑着酸涩的眼皮,紧盯着自己屁股反复遭受蹂躏而透出整片淤紫的惨状——正面还算意料之中,侧视角的画面简直有些夸张,原本颇有棱角的臀肌荡然无存,只有肿胀成滑稽半球形的可怜肉团一弹一跳,震颤不止。

翻涌着累积的痛尽头是震出的麻意和微微的凉意——这感觉他不陌生,不用看屏幕也知道是高肿之下脆弱的表皮禁不住重打,鼓破了一层油皮。

恐怖的“噼嘭”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喻文州却没能松一口气。这条宽皮带的真实威力他体验得透透彻彻,且不说叶修说让他周五正常走路还算不算话,这伤总不可能几天内就恢复,也就是说他还要顶着淤肿的屁股再挨上这么一遍。

任谁想想都要哭晕了,喻少爷是既没升仙也没封神,在冷冰冰的机械手再次嵌入臀缝时,忍不住哭唤了叶修一声。

任谁听了这一声喑哑的“哥”,心里边都得颤上一颤,奈何叶神是真的神仙,闻此凄切之音也只是轻拍了拍人腿根聊表安慰,转身便取来了香薰蜡烛:“哭这么惨才五次,很乖了。也不多罚你,滴满了再‘清理干净’就结束,好吧?”

叶修的语气亲切和善,每次都问得跟真事儿似的,好像他只是说了句“夜宵就订小馄饨好吧”,对方可以随意对此发表不同意见一样。然而喻文州平时就不会在饮食选择上另有想法——更不敢在受罚时直接开口求饶,足见此君的“霸权主义”已经渗透到一定程度了。

烛泪滴落的瞬间,机械手都被喻文州剧烈颤动带出了金属声响。它炙热而剔透,散发着暧昧的芳香,缓慢乃至温柔地凝结于小小的沟壑,仔细填满了每一寸细微的褶皱,若不是温度灼人,对于饱受摧残的臀沟甚至算得上另类的抚慰。

好在加罚默认不会套娃,喻文州终于不用再逼迫自己盯着这块该死的屏幕了。可一旦闭上眼睛,未知的恐惧又会渐渐浮现,热源越靠越近,他便越抖越厉害,两腿已呈持续的痉挛状。叶修深知逐步增强的刺激更易击垮人的心理防线,有意调整着滴落的距离,眼看着烛火都快要燎到穴口两侧嫩肉了,人也不自觉溢出了低哑的哀叫,方才大功告成——

上至尾椎骨,下至会阴,整条被撑开的臀缝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白玉琉璃似的烛泪。然而惩罚还没有结束,所谓的“清理干净”,并不是指轻巧地取下凝结的烛泪,而是要将其打碎,一点都不剩地从臀缝间“打扫”出去。

热熔胶用来最后清场尚可,起初却很难敲碎成形的烛块,于是小鞭子顺理成章地重新登场。叶修有心速战速决,哨音似的骇人破空声“嗖嗖”地来了个双响,最终效果也只是给烛块添了几道纹路,没有完全碎裂开来。

按说没有直接打在身上,痛感就会大打折扣,喻文州却像结结实实挨了两鞭子似的呜咽着又喊了叶修一声,听起来无助得很。

这种反应最是难以界定“真假”。小兔崽子还不至于修炼出了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总要够疼够难受才会这般示弱;但他同时清楚得很,怎样的反应会让对方更兴奋,如何表现更能勾起人的凌虐欲。

想叫停或许是真心的,如若未果,也未尝不可以作为一种迎合。

叶修自然被诱惑到了,也确实动摇了。他不像很多圈里的S,会在游戏中转换人格似的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漠然面孔,叶修一直觉得这是摒弃背德感的一种手段,戴上冷血的面具便可以短暂割裂施虐的自己与本我的联系,不过也有M好这一口就是了。

他也和喻文州交流过相关话题,彼时正在做相关课题的研究人员还很认真地自我剖析了一通,大意是说他和叶修玩这个是不存在任何心理负担的,真正实践过后也更能理解M的心态了:SM关系中的背德感本就全部由施虐方承担,受虐方只要能够全心信任对方,交付自己的身心去享受就够了;与之相对的,S反而背负着诸多重担,整个过程都需要极强的自控力,冷静观察并主导一切,无法彻底放纵自己去享受性的快乐。

而“转换人格”就是S给自己减负的常见方式。叶神没这个爱好,好处是可以从背德感中汲取一定快感,却也注定反受其牵制。

一言以蔽之,想玩坏而不能,还是别继续挑战自我了。每当遭遇这种狼欲噬心的挣扎痛苦,叶修就感觉自己才是精神上被SM的那个,他暗自叹息,抬手又是一鞭——鞭梢卷了个漂亮的花,神乎其技地将大半块烛泪掀了起来,余下的部分换回热熔胶棒轻敲、拨弄数下,眨眼间便清理得一干二净。

先让前面充血变色的小家伙解放,取出姜塞则稍微费了些工夫,又引得人呻吟了好几声——这回就倾向于撒娇性质的了。各处束缚全部解除后,“刑架”也塌落下来,叶修知道喻文州一时很难站稳,已事先半蹲下身,稳稳接住了他仍在微微打颤的瘫软身体,容他先发泄着,顺便给拍着背:“好了啊,哪来这么大委屈,最后不是都饶了你了吗?”

倒不是叶修不想好好哄,这人刚从严酷惩罚中解脱,正是委屈到达临界值的时候,但凡他再温柔点,负面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小兔崽子八成能当场哭崩。

开闸泄洪不如开源节流,叶修就这么安静地同喻文州抱了一会儿,抵在他胸口的脑袋会随着轻微的抽噎一动一动,活像是只毛绒绒的受伤小动物。他心满意足地又撸又搓,眼瞅着挨了好一通狠收拾都没乱的发型就快给祸害成鸡窝了,喻文州才顶着浓浓的鼻音道:“里面……好难受。”

这是央着他帮忙给灌洗一下的意思,叶修从善如流,抱起喻文州去浴室打理了一番。穴口肿得厉害,最小号的灌肠器插进去都费劲,叶修耐心得很,改用注射器一点点灌进去,往复冲了两遍,喻文州嫌排出来的时候也很难受,只道已经好一些了,便不让人弄了,其实整条肠道还是火辣辣地灼得慌。

打开花的屁股不好沾水,洗澡更需要耐心地擦洗。喻文州扒着浴缸边缘软绵绵地跪趴着,任由人折腾,这样被折磨到无力的乖顺似乎更合叶修的口味,他确实十分享受给人善后的过程,要是笑笑看到了一准要吐槽“到底谁是男妈妈”。

打理好回到主卧的床上,夜宵外卖也适时送了过来。汤汤水水的东西,叶修总算不喂猫似的喂人了。寻常需要人喂的病号都是仰卧,这位趴着叫人喂的竟还挺有胃口,吃了一整碗皮薄馅嫩的鲜虾小馄饨,人也恢复了些精神,叶修乘胜追击逗了他两句,成功让小崽子露了点笑模样。

“怎么一直没听笑笑有动静,这次资料库更新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喻少爷先前那一鼻子着实哭得厉害了些,到现在鼻音都没散,不过叶修觉得格外可爱,喻文州一说话他就在那儿憋着笑似的盯着人看。

“保守估计也得明天下午能结束。棋牌类对战的算法非常复杂,不是给它植入现成的程序,而是要它自己通过无数次模拟对战来学习,一次学这么多种,估计学完了脑子都能灵光不少。”叶修瞧着喻文州若有所思地点头,深觉他这“所思”都比平日里好懂得多,好笑道:“还惦记着下一顿呢?”

喻文州从不对“减刑”抱多余的希望,哀愁地垂着眼问:“会和今天用一样的方式吗?”

“没想好,看你下周表现了。”叶修说罢按了按小崽子脑瓜顶,放上去没两秒钟,手就被喻文州看也不看地给扯了下来。此举看似闹脾气,结果拽下来还握着不放了,没一会儿又拿脸颊贴了上去,好像还咕哝了句“疼”什么的。

叶修不禁破了功,一方面觉得喻文州这一出有意思死了,又想让人高兴点,暗自盘算了一会儿,瞄了一眼日期,决定提前祭出杀手锏,挠了挠他下巴道:“欸,想不想体验一下新产品试试?”

“哥又想找我做测试的白工。”喻文州直接把腹诽说了出来,显然兴趣不太大,但还是应允道:“什么产品啊?”

“等着。”叶修把手抽了出来,还不忘手欠地弹了人额头一下,下床拿来两人的VR设备,“当成个游戏玩玩就行。”

“怎么还做VR产品去了?你们涉猎的业务也太广了点。”喻文州也来了兴致,爬起来戴好了VR眼镜。

“就现在这经济,做哪一行都可能分分钟失业,不多掌握两门手艺怎么养家糊口啊。”叶修这句感叹倒是真心的,调整好画面,他自己也戴上了眼镜——空旷寂静的大楼门口,他握住了喻文州的手:“建模贴图都是外包的,闪现的时候可能有点晕……其实还是个半成品,原想着正日子再给你看的。”

喻文州按捺着内心的震撼,徐徐打量着这栋建筑风格颇有些老派却十足庄严气派的大楼,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正日子”是指什么——他快要过生日了。

“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笑笑过个周岁生日?”说着,他转过头望向叶修,此时他看不到同样是“玩家”身份的人的面容,只能看到两人相握的手。

“要论生日也不是那天,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版调试。”叶修说完才察觉这句话有卖惨邀功的嫌疑,忙往回拽了拽:“这个就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了,除了给你玩玩,还另有用途,只是这几个图是咱们俩才有权限进的。”

如同感受到喻文州目光灼灼的注视,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也倒不出多少时间来陪你,更别说带你出去玩了。近几年不用说了,再过几年估计也够呛……”

喻文州抬起头,VR实景中的阳光并不晃人,他却微微眯起了眼,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北部联盟国第一军总署军事科学研究院。

手被人反拢住了,叶修也不甚在意,继续说道:“……这地方我应该是回不去了,就想着换种方式实现一下吧。”

——带你来看看,我亲手埋葬的过去,回不去的故乡;还有什么所谓饮冰的十年,抛却的理想,与其辗转走什么歪路子去打探,也没什么不能掏出来给你看的,就是落了层灰,寒碜了点。

喻文州又低下头去看两人在VR实景中交握的手。透过被挠了两下的手心,仿佛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意,还不是什么好笑,那意思分明是:小兔崽子,今后能乖点了不?

“哥真是我见过最浪漫的人,我也设想过和你一起去很多地方……也只有你会把这样的梦化为现实。”喻文州缓缓露出一个甘苦参半的笑来,率先按动了摇杆:“我们走吧?”

【章二·花与梦 END】
2020/07/27(月) 02:34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1)
叶修看了他一眼,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等到喻少爷尽情施展隐藏技能,连秀了好几回漂移,把他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的“尾巴”甩没影儿了,这才悠悠开了口:“你怎么知道那都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会儿你又知道跑了,刚才那拨人来逮你的时候怎么还巴巴地往上凑呢?”

喻文州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压根没觉得语焉不详的搪塞能糊弄过去,本来琢磨着回家之后怎么编得更圆一点,暂且把这一关过去,毕竟叶修自己一肚子的“难言之隐”,未必会在这方面逼他逼得太紧,结果临时来了一出速度与激情,圆谎的复杂程度直线飙升,如今只能另辟蹊径了。但叶修这么问他,也意味着叶修还不太知晓自身的处境,这正是他所希望的,证明他表情管理还算成功,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我是随母姓的,从小就不知道我爸是谁。”喻文州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妈也不瞒着我,说她随便找个男人借的种,对方姓甚名谁根本不重要。她原本很想要个女孩,生完我又觉得太遭罪,只好作罢,对我也一直谈不上多喜欢。”

“……”这话叶修没法接。小兔崽子真会转移火力,他最不能聊的话题就是原生家庭,也最没资格要求对方全盘托出,坦诚相待。

“哥也知道我是鹿城出身的,那边乱了很多年了,我来这边读书就是因为想摆脱那种环境。”方才喻文州特意往他们住所的反方向开,此时已经上了沿海公路,打开车窗便有湿润的海风涌入。他悄悄蹭掉手心的冷汗,平静得像在讲述旁人的经历:“你看今天的阵仗就知道我们家不算搞正经营生的,之前有想到毕业后还是会被要求回去,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可能也懒得挣扎了。”

叶修朝他望过去,漆黑的海平面几乎延伸到了那副瞳仁里,又倏地一弯,漾起些许亮亮的波光:“是真心话,想到上次撒谎的下场我都肝颤。”

“是吗?”叶修半笑不笑地摸了根烟出来,“接着颤吧,今天只重不轻。”

“可不可以申请分期啊?”喻文州忧郁地问,“最近倒是不用去公司,但是周五还要和导师去学会演讲。”

“那就留一半周五回来再打。”叶修还挺通情达理,同时不大讲究地往窗外掸了掸烟灰,“我尽量控制控制,让你那天能站着走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文州感觉叶修比他还急于脱离之前的话题,“哥平时压力已经很大了,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放轻松点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样强留在你身边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嗯,闲着没事打打孩子是挺减压的。”叶修没个着调地应道。隔了好一会儿,一根烟抽得差不多了,才又开了口:“这种事哪来的对不对呢,咱们俩都乐意就值个儿。”

“我也这么觉得。”喻文州侧过头同叶修笑了笑,心下感叹这一关算是过了,却又忍不住多抒了一句情:“最初我想着只给你当M也没什么不好,在一起久了就会变贪心,总想着哥能再依靠我一点就好了……虽然也帮不上你什么。”

公路的出口就在前面不远,喻文州放缓了车速,像是海浪同时放慢了脚步。依靠的前提是充分的信任,他确实贪心不足,叶修不提防他已经够意思了,这不是在要自行车,简直是在求航空母舰。

“帮了不少了。”叶修不大擅长言语煽情,只会摆点客观事实,“有你在家里我才愿意回来,不然我能天天住工作室——这不比依靠高级点?算相依为命了吧。”

喻文州有些讶异于叶修会说出这么个不符合他语言风格的词,一时心中仿佛吹进了海风似的隐隐发涩,然而表情管理一级大师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人调笑:“哎,都相依为命了还要经常遭受残忍虐待。”

“别一会儿一句的旁敲侧击求减刑了,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今晚屁股别想要了。”

“哥打预防针的技术真的很高超,我从刚才就开始觉得屁股疼了。”


回到家,叶修刚打发走缠人的笑笑,给了它学习棋牌类玩法的权限,手边就多了杯热茶。

“又献殷勤?”叶修拿指甲盖敲了敲杯壁,“来这一套没用,你不会觉着我收拾你还有什么心理负担吧?”

“倒杯茶都算献殷勤的话,可见我平时做得太不到位了。”喻文州真诚自省道,“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看哥脸色不太好,先压压惊再说,我又跑不了。”

叶修打量了他一眼,呷了口茶,道:“你听到那边开枪之后,到底为什么下车?”

“我去接你的路上就察觉到被他们跟上了。”喻文州已提前捋顺好逻辑,试图为后面那段公路惊魂做铺垫,“怎么说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也想知道家里突然找我回去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本来就准备会一会他们的。结果都接到你了,那伙人也没露面,我就有点起疑,一听到枪声,才确认是出事了。”

“那是出了什么事啊?”

“具体的冲突我也不太清楚,我过去的时候,鸣枪的人已经跑了,可能是和荣城这边的组织早有矛盾吧,也不知道是哪边开的枪。”喻少爷很是近朱者赤,和叶修同居久了居然懒到不愿意再倒一杯茶,拿起同一个茶杯润了润嗓子,“余下的两个人也不肯和我细说,只说要我先和他们走……之后的事哥应该都看到了。”

说是“不敢撒谎”,喻文州终归了解叶修的原则底线并不在于这些无关紧要的说辞,之前确实用扯谎作为原因收拾过他,也不是想规训他什么,情趣罢了。如果叶修真想知道什么,会有更鲜明的态度和手段,还不至于在几句闲聊里埋雷藏针的。

“后面再追上来的尾巴,应该和你打跑的不是同一拨人吧?”叶修饮尽杯底的茶,随手剥了个橘子,“在车上跟你说的不是闹着玩的,真是我的事把你牵涉进来了就不好了。”

喻文州暗叹了解这事还是相互的,自己的反应确实瞒不住对方。就像叶修知道他疼得厉害了反而不会叫出声一样,后面就是表现得太稳了才叫人看出几分不寻常来。看出来了倒也没什么,但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度解读的话,就是单纯意识到了严重性,不希望他被卷进来吗?

那可真是……太晚了。

叶修见喻文州盯着自己手里的橘子愣神,便掰下来两瓣,朝人递了递——还是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颇有“嗟来食”的意味。此君起初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对人驯化成猫狗这档子事没兴趣,到底浸淫此道多年,喂人吃东西从来不带好好喂的。喻文州也向来配合,都培养出条件反射了,脑子里还转着九曲十八弯,身子已经径直倾过去,乖乖叼走了橘子瓣。

——继而十分优雅地坐直,慢条斯理地咀嚼下咽,迎着叶修一脸欣赏家养品种猫的微妙宠溺神色道:“哥以前在联盟的时候……我知道具体内容你不方便说,但最后不是合约到期的正常离职吗?”

“从我的角度来看是这么回事,人家那边就未必了。”提及往事,叶修惯于一句话揭过,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喂橘子喂高兴了,喂着喂着还额外附赠了一句:“我有不少前同事吧,都对这种打十年苦工也不配拥有姓名的结果心怀不忿,走了之后反给人递刀子也不稀奇,我还跑出国来了,也不能怪老东家总想盯着点。”

对于“老东家”折腾出来的动静,喻文州一直以为叶修只当他们是小打小闹,不屑于理会,毕竟他身在其中整整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可听叶修说这话的语气,竟像是念着过往情分的唏嘘与谅解似的。

别人的十年以怨愤背离收场,那你的十年呢,顶着明枪暗箭心甘情愿做无名英雄吗?

“我们是一起生活的情侣,你有什么麻烦,没道理把我排除在外的。”这话给叶修听乐了,喻文州哪能看不出这是在嘲他“你还知道呢”,忙顺应着这一眼色,半跪至人膝侧,由人话无缝过度到“鬼话”:“我今天就是错在不该罔顾你的想法,更不该用粗暴的手段限制你的行动,对不起——惩罚我,好吗?”

小兔崽子请罚请得这么熟练,可不是叶修给立的规矩,原是因为他老早就浑不在意地让出了主动权,反正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收回来也是分分钟的事。

叶修这个S当得着实随性了点,眼下这一强势请求恰合自己心意,他便毫不觉得被冒犯了身为S的权威,很是温情地摸了摸人脑袋:“去屋里等着吧。”

喻文州顺势亲吻了叶修垂下来的手,正式宣告进入角色。他简单冲了个战斗澡,挂着空档披了件睡袍——省得一会儿徒增步骤。进入熟悉的房间,他先找出了白天的那只鼠尾草香薰,点好放置在床头;与此同时,他背后的整面柜墙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自中间缓缓向两侧划开,现出极致精巧的机械内室来。

说实话,喻文州第一次见识房间里隐藏的“小黑屋”这一玄机的时候,真真有震撼到,原因无他,单纯没见过有谁能搞个性癖都这么硬核的。

数控是叶总真正的老本行,技术上自然没得说,关键人家审美还很不错。整间内室可以视作一张巨大的包围式金属机床,外露的齿轮和履带,咬合与运转的声响,无一不彰显着压迫感十足的暴力机械美学。尤其当人以血肉之躯置身其中之时,那种每个细胞都被冷酷压制的战栗与无助,是任何人力施加的束缚都远不能及的。

叶修人没进屋,机械已替他下达了命令。内室中央原本呈平整手术台状的履带逐渐隆起半人来高的陡坡,继而自下方开裂成了接近直角的两半。喻文州见识过这个形态的“刑床”,由此基本可以预见今天都有什么节目了。他脱去睡袍,轻车熟路地伏身上去,只听“嘀”一声机械音响起,手脚腕、膝弯、腿根、后腰便严丝合缝地搭上了金属扣;随后,一块液晶屏徐徐降至喻文州视线前方,在他身后则降下了一只带有摄像头的机械臂。

叶修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屋,他扫了一眼被固定成诱人姿势的小男友,摆弄着手机略微调整了履带控制两腿张开的角度和臀部高耸的位置。液晶屏突然亮起,喻文州不禁闭上了眼——

“不准闭眼睛超过一秒钟。”叶修走到他身前,给两腿间悬空的小家伙根部扣上了同样冰冷的金属贞操环,“也不准射——犯了哪条,周五就不用想着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喻文州乖乖应了“是”,又听叶修问他看得清不清楚,他默默舒缓了片刻呼吸频率,直视着屏幕答:“很清楚。”

“我觉着还可以更清楚点,正好咱们来试试新功能。”叶修说着,继续鼓捣起了手机,于是又有两条机械臂降了下来。这两条和前面那些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更符合“机械臂”的定义,不仅骨骼丰富,末端还是近似于金属手的形状。

两只看似不大灵活的手在叶修的操控之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精准地嵌入了两瓣臀肉之间,继而向两侧推开——

喻文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就聚焦于屏幕中央的私处更加一览无遗,小穴可怜巴巴地开合着,就连穴口周围的小褶皱都被撑了开来,内里的嫩肉也外翻出了些许。饶是他一向耻度非凡,也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强迫自己没有移开视线。

“乖,这回够清楚了吧。”叶修抓揉了两把被机械手挤压到变形的小肉团,宽慰道:“省着你害怕,又不知道我要怎么弄,总想往后边看。”

……抛开此人的恶趣味,其实这话也没说错。这样看着虽然视觉效果过于强烈,却多少削弱了未知的恐惧。调教的场合下,适当的恐惧会更有利于让M驯服,但如果只是为了达成有效的惩罚,还是羞耻更能让人印象深刻。

叶修返回了卧室一趟,戴上了消毒手套,手里除了润滑剂还拿了个保鲜袋。喻文州暂时看不到那是什么,只能看到自己被指奸的高清直播。毕竟不是做爱的前戏,叶修的温柔与耐心一律欠奉,大量润滑剂在橡胶手套的搅动下不停发出淫糜的水声,力求效率的开拓过程多少显得有些粗暴,可映在屏幕里却格外令人血脉偾张,怎奈那处又遭了禁,稍微抬起头就被箍得生疼,喻文州不禁难过得低哼了一声。

“没必要忍着,有你放开叫的时候。”润滑做得差不多了,叶修拆开保鲜袋,里面竟是根中指来长的冰锥似的东西,还冒着白气。

喻文州在看清之前先感受到了冰的低温,已经猜到是什么了。这东西要命得很,是浓缩的姜汁冻成了肛塞的形状,姜汁融化掉之后,里面还裹着真正的姜块,单是冻硬的姜块就要比寻常的姜罚难捱得多,别提还有冰凉的姜汁灌满甬道了,合起来简直是地狱般的冰火两重天。之前叶修和他玩过一次,放了没一会儿就取出来了,残留的后劲都让他难受了一晚上,今天这阵势显然是要从头塞到尾的。

人看着都没怎么生气了,可这样的手段分明是下了狠心要给他终身难忘的教训的。冰锥入体的一瞬,喻文州的思路几乎滞住了——为什么,明明不至于的……

难得听到这硬骨头的小兔崽子一开始就呻吟出声,叶修置若罔闻一般再次返回卧室取了工具——一根热熔胶棒和一条细鞭。

“以前都是最后才打在这儿的吧,今天倒过来尝个鲜怎么样?”
2020/07/07(火) 11:07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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